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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2/3)节
一小片阴影。

    司机问他回是不是直接回酒店。

    他倦懒地靠上引枕,淡淡地‘嗯’了一声。

    车子平稳地从门廊驶离,光线逐渐变得昏昧。

    在昏昧中,他不知是想起什么,复又捞起手机,点开裴绍发来的配图。

    他盯着屏幕沉默许久,直到屏幕完全变暗,他才抬眼,一言不发地偏头看向窗外。

    感受到车内的氛围凝滞下来,司机冷不防地一个哆嗦。

    这个时候但凡有些轻音乐,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司机握着方向盘,生怕自己车没开稳,成为这张无声风暴的中心。

    过了许久,他从后视镜那儿瞧见裴竞序拨通了电话。

    他的情绪鲜少外露,更多时候都是有条不紊地就事论事。

    确定明日行程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照例问明天的会议几点结束。

    对方告诉他:“下午四点的样子。”

    会议结束后,一般会有些应酬,真正结束的时间实则不太确定。他一般会留出一部分时间给应酬,但是今日却说:“帮我订那个时间点回京江的机票。”

    第18章他出门不会看天气预报?

    从深州到京江不过三个小时。

    飞机在落地前广播京江的温度,今晚的京江突然降温,飘起了细雨。在深秋的季节,纵使雨势不大,落在皮肤上也是浸润肌理的冷。

    今晚是《six》来京江巡演的首场,这个点,演出已经进行到23,剧院外没有什么人,偶有中途离场的人出来,似是没料到外边下雨,前一秒还在聊剧目,下一秒就抻着外套狼狈地跑到网约车的上车地点。

    雨幕下,来往的人不多,车流也少,因而停靠在剧院外的阿斯顿·马丁显得格外的耀眼。

    车窗上吸附着密密麻麻的水珠,偶有几颗汇在一起,承受不住重量,顺着玻璃下滑,留下一道道的水痕。

    车内,男人手背支着脑袋,因着借力,手腕上凸出的筋脉抵着金属表带,往上,他眼神微敛,懒懒的,似是对外面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坐在前排的助理谭琦,心里不断打鼓。

    他以为裴竞序仓促回京江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却没想到一下飞机,他还没问裴竞序接下来的行程,裴竞序就报出了京江大剧院的地名。

    到了大剧院也不下车看剧,只是无声地坐在车上,一坐就是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谭琦一动也不敢动。车内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外面斜风细雨的声音,他但凡有一点动静,皮质座椅突兀的摩擦声就会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许久,演出散场,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

    裴竞序放下车窗,掀眼看过去。

    出入都是三五成群,再不济也是成双成对。

    因着雨天,原本具有一拳头距离并排走的人,更是因为同撑一把伞,紧凑地贴在一块儿。他看到那些依偎取暖的人,不由自主地拢起眉头,忽地觉着心气烦躁,扯了扯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衣领。

    谭琦瞧出他心绪不佳,也不敢多问什么,前几天弄错房卡的事已经让他心有余悸,裴竞序虽然没有明着苛责他,却也是漠着一张脸按公司章程处理了这件事。

    这段时间,他一直谨言慎行,秉持着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只谈埋头干事。

    纵使现下车内氛围煎熬,也只是和司机感同身受地对视一番,然后低下头不敢搭腔。

    这样古怪的氛围持续了十分钟。

    裴竞序突然开口:“伞很贵吗?”

    “啊?”谭琦愣了一下,被他这奇怪的话题弄得不知如何作答。他看了一眼司机,司机别过脑袋表示爱莫能助,在进行一顿堪比头脑风暴的思考后,他才试探性地回道:“不不贵吧?”

    “那他们为什么不多买一把?”

    谭琦顺着他的视线往车窗外看过去,路上确实有不少同撑一把伞的人。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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