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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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派几个人严加看守她,陛下那里就能搪塞过去了。”
说着,齐老太太又喝了一口参茶,忍着涩意说道:“再说了,若是你执意要与她和离,将来再娶个身份高贵的继室进来,你那心头肉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倒不如让杜丹萝担个虚名,让你那婉姨娘执掌整个后院,岂不是更合你的心思?”
这已是齐老太太深思熟虑之后的最好的法子,也是为了补偿如清所受的苦痛,才愿意松口匀给婉竹一些管家理事的权利。
只是齐衡玉却固执的好似铁了心要与齐老太太对着干一般,顿了半晌之后,便见他动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衫,露出单衣上渗出血迹的伤口来。
齐老太太忙从紫檀木扶手椅里起了身,蹙眉问:“什么时候受的伤?”说着,便要让秦嬷嬷去把鲁太医请来。
可鲁太医正在碧桐院里照顾着他的妻女,齐衡玉又怎么愿意将他调过来为自己看诊,他当即便自嘲一笑道:“祖母是明知故问,这两日我不曾出过齐国公府半步,偌大的宅院里,也只有一个人敢动手伤了我。”
齐老太太也猜到了是杜丹萝才会这般胆大包天地刺伤齐衡玉,她明白齐衡玉的意思——杜丹萝不仅入门四年无所出,当初刚成婚时更是清高自傲地不肯与衡玉圆房,下毒害死了她的孙女,桩桩件件都是罄竹难书的罪行。
只是太后不止一次地透露出几分要保下杜丹萝的意思,陛下虽发落了辽恩公府,却没有剥夺杜丹萝清河县主的位份。
和离一事,实在是铤而走险。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齐老太太不愿意拿齐衡玉的前程去赌宫中贵人们的心思。
“衡玉。”齐老太太作势要劝解齐衡玉,却见方才还端坐着齐衡玉已面露凛然的怒意,整个人仿佛笼在了无边的阴郁之中,出口的每一句话语都染着歇斯底里的怨气。
“祖母的心里只有权势和地位,八妹妹活生生的一条命和孙儿受的这点伤,您根本就不在乎。还有如清,她还这样小,连话都不会说,却险些被人毒害而死,可您既不为八妹妹和她寻回公道,反而还要包庇着那个心狠手辣的人。孙儿只是不明白,您到底是我们的祖母,还是杜丹萝的祖母?”齐衡玉从未用如此狠厉的语气与齐老太太说过话。
可齐老太太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杜丹萝开脱,已然是将齐衡玉的心踩在了地上反复碾压,剥离了血肉之后只剩几分徒然的痛感。
临到此时,他已不是为了要在齐老太太寻个公道,而是不明白他们这些孙女孙女对齐老太太来讲到底意味着什么?
传承权势的工具?还是如傀儡一般的子嗣?
他不敢去深想,只能强压着心头的不解与愤恨,对齐老太太说:“皇家是何等的态度孙儿心里自有分寸,祖母您若是把八妹妹当成孙女,把我当成你的孙女,就不要再包庇杜丹萝。孙儿定要与她和离,还要让她血债血偿,赔八妹妹一条活生生的命。”
眼瞧着齐衡玉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克制不住泛红的脸色,倔强着质问齐老太太。
齐老太太本就因这两日的变故而大病了一场,她自诩着是在为齐国公府筹谋来路,也是为了齐衡玉的青云官途而殚精竭虑,谁曾想落在齐衡玉的眼里却是她冷血无情,不把孙儿孙女当人看待。
秦嬷嬷担忧不已,想出声缓和一下朱鎏堂里的气氛,却见齐衡玉摆出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她顿时又不敢多言什么,只朝齐老太太递个眼色。
如今外头有不少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齐国公府,且整个齐国公府就靠着齐衡玉一人顶立门户,老祖宗纵然有千万分的难言之隐,也不能在此时让世子爷冷了心才是。
多少世家大族衰败,便是从骨肉离心开始的?
太后和陛下的态度暧昧不清,杜丹萝又犯了疯症,不小心“病死”也是常有的事。
老太太是该狠下心做个取舍才是。
齐老太太高居在紫檀木太师椅里,身上各处都泛着酸痛,又因齐容月的死而狠狠地伤心了一场,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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