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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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摆了摆手,先让婆子们把各房各院的门窗锁紧,又嘱咐那些族老和姻亲们不要轻易外传此事,等到鲁太医赶来齐国公府后,齐容月已被割破了臂肉,放出了满满一杯的淤血。
奶娘们围在她榻边抹泪,齐衡玉非但要担心妹妹,还要为了女儿的状况悬心,又想到是家宴上的菜肴出了问题,心里又怒又恨。
他甚至不必费心去查,就知晓会是谁做出泯灭人性、肆无忌惮的阴毒之事来。
待静双走进厢房内室,蹙着眉向他禀告:“老太太已查清楚了,这三桌里唯一不同的菜色便是那一碗虾仁炖蛋,吃了最多蛋羹的八小姐中的毒最深,如清小姐的状况还好些。”
可即便如此,如清还是因吃了几个蛋羹而上吐下泻了个厉害,她本就体弱多病,如今中了一场毒之后又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怎能不让为人父母者伤心心痛?
“是谁下的毒?”齐衡玉勉力压抑着心内的怒火,既不愿做武断断案的昏官,便总是要寻到切实的证据后,才能让杜丹萝以命偿命。
静双觑了眼齐衡玉阴冷的面色,烛火影绰,昏黄的底色遮不住齐衡玉怒意凛凛的戾气,他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里,不必用严苛的诘问声来彰显他心中的愤然,单单递过来一个凌厉的眼风,便让静双打心底里惶恐了起来。
非但是齐衡玉认定了下毒的幕后黑手就是杜丹萝,连齐老太太、李氏、胡氏也如此认为,齐老太太也恨毒了杜丹萝,只恨不得立时把她乱棍打死才好。
李氏更是心疼着齐容月和如清,背着人时把杜丹萝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几百通。
胡氏也恼怒着杜丹萝不讲章法的疯狂举措,她什么时候下毒不可以,怎么非要挑齐容月出嫁的日子,若是传到外头人的耳朵里,对齐容月的名声没有半分利处。
只是那厨娘在齐老太太的严刑逼供下也不肯供出幕后之人,只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推说她不小心在虾仁炖蛋里洒了点麻毒散,这是无心之失,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毒暗害主子们。
齐老太太如何逼问这婆子,她也反复推说这几句话,一来二去之间,齐老太太也没了耐心,只挥了挥手让人把这婆子拖了出去,轻描淡写地说道:“她戕害主子,即刻杖杀。”
而此时的婉竹也正抱着如清在厢房内踱步来回,怀里的女儿哭闹不已,另一边的丫鬟和奶娘们也在熬煮着鲁太医开好的解毒药方,小如清肚子胀痛的厉害,哭得满脸是泪,嗓音也渐渐地沙哑了起来。
婉竹心疼的不得了,等唐嬷嬷端着泛着热气的汤药进屋时,她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浸湿,泪意不可自抑地爬上她的眼角。
容碧瞧了心疼不已,眼见如清这般幼小的孩童也遭受了此等凌迟般的折磨,一时也忍不住落泪道:“祸不及婴儿,她再怎么恨姨娘,也不能对清姐儿下手。”
婉竹何尝不想生剥了杜丹萝的皮,她抹了抹泪,哄着如清喝下那一碗苦药之后,又抱着如清在屋内踱步了一阵。
待到半个时辰后,如清止住了哭闹,伏在婉竹肩上沉沉睡去的时候,她心中的大石才算是真正地落了地。
这时外间已更深露重,身处厢房的婉竹并不知晓花厅那里的动静,她让关嬷嬷去打探消息,关嬷嬷也面露难色地不肯前去。
婉竹倦极,便问道:“嬷嬷有话就直说。”
关嬷嬷瞧了眼脸色煞白、双眸红肿的婉竹,只在心里揣度了一番措辞后,便对她说:“姨娘,老太太已杖毙了大厨房里的汤婆子,嬷嬷我去前院打听了好几番,连紫雨姑娘那里都问了,老太太好似是不想再追究下去,这事就到汤婆子那儿结束了。”
话音甫落,婉竹根本克制不住心内的怒意,她倏地一下从扶手椅里起了身,横眉竖目地追问关嬷嬷:“都差点闹出了人命。月姐儿和清姐儿都是老太太的子孙,她就能眼睁睁地瞧着那毒妇暗害她们吗?今日是在菜肴里下毒,那明日呢?后日呢?”
婉竹自住进碧桐院,成为齐衡玉的妾室后,便一直守着规矩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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