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第(2/4)节
雕云纹罗汉榻,榻边的博古架上挂着男子的衣衫。
一瞧便知齐衡玉时常宿在外书房里。
金玉将婉竹扶到了罗汉榻边,转身攥住了容碧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外书房。
不多时,沐浴好的齐衡玉便换上了素色的寝衣,一径走向了罗汉榻旁,婉竹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罗汉榻的里侧,清亮的明眸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无措地望向他。
四目相对间,书房内又再度氤氲起了旖旎、缱绻的氛围。
入目一抹白腻,齐衡玉只觉得才沐浴过的凉气又升腾成了难以言喻的热切,引得他口干舌燥,心口跳的极快。
他撩开衣袍,动作自然地往罗汉榻上一坐,故作轻松地问:“还疼吗?”
单单就这一个时辰,他便问了婉竹数十句“还疼吗”,婉竹知是她这苦肉计见了效,也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便回道:“敷了舒容膏之后就不疼了。”
齐衡玉凝望着她柔静的面容,只是瞧着她莞尔的笑意,本就软成了一滩春水的心泛起了潺潺的涟漪。
顿了好半晌,他才说:“刺客和这场火灾,都让你受苦了。”
他比谁都清楚,幕后之人不是荣氏就是杜丹萝,她们仗着与婉竹有云泥之别的权势和地位,不遗余力地戕害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在瞧见婉竹伤势的那一刻起,齐衡玉便下定了决心要带婉竹进齐国公府,给她名分,给她遮风挡雨的住所,给她一世安宁的日子。
齐衡玉不知晓这是否就是话本子上所说的怜爱之意,他也无暇去想清楚这些弯弯绕绕,此刻唯一能确信的就是——他不想与婉竹钱货两讫,不想让婉竹去江南开那间脂粉铺子。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齐衡玉便抬起了锃亮的漆眸,一字一句地对婉竹说:“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他没有说清楚是什么样的事,只是这般笃定、真挚地向婉竹许了诺。
婉竹也顺势点了点头,明眸里流转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感动,不过顷刻间又添了一句,“等我养好了伤,再让金玉去买些脂粉。”
话音甫落。
齐衡玉已蹙起了眉宇,伸出手攥住了婉竹未曾受伤的皓腕,使了力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不由分说地断了她去江南开脂粉铺子的念头,“不用再买了,往后你就待在齐国公府里。”
亲耳听齐衡玉说出了这一句期盼了许久的话语,婉竹霎时只觉得心跳如擂,连喘息都放慢了许多,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好似是在分辨着齐衡玉这句话的含义。
灼灼的目光汇聚在婉竹素白的面容上,她不堪其扰,扬起眸子望向了齐衡玉,“我……出身太低,配不上世子爷。”
许是她此刻的神色太过自苦与哀伤,也让齐衡玉的心揪在了一块儿,不合时宜地忆起碧纱橱里对婉竹恶语相向的荣氏和……他自己。
愧疚再度覆上心头。
他说:“无妨,我不在意。”
听了这一句,婉竹才鼓起些勇气将自己脆弱不堪的内心展露给齐衡玉看,“世子爷在我眼里便和天上的月亮一样,您有名门贵妻,我只是个被人牙子卖来卖去的货品,能替世子爷解忧,婉竹心里已万分高兴,并不敢奢求更多。若是因婉竹而让爷与夫人生了龃龉,婉竹宁可死在那场大火里。”
若换了旁人泪意涟涟地说说这一番“不愿做妾”的话,齐衡玉只会嗤笑她假清高、真心机。
可此刻的婉竹历经了一场险些夺了她性命的大火,还负了伤,怯懦乖顺的连大声呼痛都不敢,又怎么能与“欲擒故纵”、“心机叵测”这样的词混到一起去?
以防她说出更多妄自菲薄的话语,齐衡玉欺身上前攫住了她的唇,将她余下的话统统堵了回去。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可吻着吻着便变了味,一个无力承受,一个被欲念左右,清明的神智不复存在,只余想把眼前之人拆吞入腹的念头。
可婉竹还病着,且手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齐衡玉只能在自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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