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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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入都等辞,既是对皇帝的上表,又是直接对她这位行台执掌人的支持。
当然,其中也有哭穷的成分。
王襄以外镇摄司州事,事从权宜的同时,必然也连带出许多不该管却管了的事,粮草就是一方面。无论王襄是否将粮食资助给了司州,是否足够,这个问题总要反馈到中枢。皇帝和中枢批准,这是给予他这个方镇认同。不和皇帝和中枢提,自己解决,这叫结党营私,邀买民心。
元澈将陆昭派到司州,虽说是为了保她这一胎平安,但也是真心想解决司州问题。
“行台在司州布政,多少也需要长安方面的配合。”元澈道,“行台大政,不容有失,你可有所准备?”
陆昭放下王襄的奏疏,随后又将两份策论拿了上来。现如今,陆昭所掌的女官架构极为庞大,外加先前在王济之乱时,朝廷扩招文吏,草拟策论这种事基本不需要她亲力亲为。陆昭只需要把纲领提出来,自会有相应人等帮她撰写完善,之后她只需浏览删改即可。
陆昭道:“民生根本,不宜轻动。如今司州世族豪强各自为政,荫庇流民,即便国家出面救灾,粮食也难入百姓之口。”
“魏国规定,每年每户收帛二匹,絮、丝各一斤,谷米二十斛。去年虽是灾年,依旧制,朝廷应免去司州赋税。但世家豪族荫庇人口,即便家中童仆数百,也仅按一户、两户计算。就算免去赋税,依然不能免去这些人盘剥百姓。如此倒不如不免。”
魏钰庭听罢有些不同意:“可是对于寻常百姓,朝廷即便有粮接济,但因去年旱情,牛早就被杀光了,耕牛怕是要从外省借调。如此一来,秋季也只能抢收一次黍米。且原来的桑树,也大多被难民吃掉了,百姓春季种下桑树,只能来年产出桑叶,帛、丝,这些东西今年可都收不上来啊。”
元澈没有发表意见。
陆昭微笑道:“中书说得不错。这就要涉及一个新加的细则了。乡宗、督主,每年向郡府缴纳的赋税,其中帛两匹、米二斛,作为州府与各郡府的损耗贴补。入籍百姓,免此征收。此新法试行两月,两月之后,贿赂贪赃满一匹者处死。王叡在任时,有违此法者,既往不咎。”
元澈与魏钰庭都陷入了沉思。
陆昭所施行的新法,仅仅多出来这一条,对于地方维稳,没有问题,但却触及到魏国立国时所遗留下来的一个根本问题,那就是宗主督护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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