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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第(4/6)节
区一个县令有何军法可申,有何军法可令!”说完,抬腿便要向门踹去。

    然而此时房门却被从外面打开,陆放身着官服,只看了一眼房间中形如枯槁的谢颐,随后抬步入内。

    谢颐闹了许久,此时已无太多精力,既见陆放,声音也低了下来:“我要归都受职,还望县令放行。”

    陆放振了振衣袖而后端坐道:“台中调令,我也有所耳闻,先要恭喜谢君高升了。只是时降大雨,调令至今未至淳化,我这里也实在不宜放行。”

    谢颐道:“你并无节制之权,何故扣留我在此,限我出行?”

    陆放笑了笑道:“若我所记无差,谢君在此值之前任淄川王友,持节督护吧。我虽无节制之权,但好歹也是地方长官,假节领军,上受太子节制,下护一方生民。大尚书急下调令,却悖各方督军事之令,如此毁誉枉法之举,我又怎能任大尚书自堕沟渠。大尚书人望所悉,行台辅臣之重,如今却因怀抱中物,弃京畿治安于不顾,废军中法度于无物,实在有失大体。我也是为谢君与大尚书声名前途计,切莫离开此地啊。”

    当听到“节制”二字时,谢颐也有些泄气。在此之前,他一直任淄川王友,持节督护,被今上部署在京畿附近。然而经过两年的动乱,如今督雍州军事的乃是太子本人;督六镇军事的是北海公元丕,因他曾经领过北镇军民,也算是从属;而长安京畿军事则由陆归暂领,说一不二。即便是小小的淳化县,由于抚夷督护部的薛琰已经调任离开,陆放假节领兵,也变成了这一地区实际的掌控者。

    现在,他这个持节督护的顶头上司,从法理上讲已经有了四位。领兵者的去向皆要服从本军区长署的命令,陆放强扣他虽然不妥,但他私自离开,日后也会受到攻讦。

    谢颐也知陆放并没有在与他论理,而是要缠住自己,因此道:“台中调令乃是皇命,岂是军匪之流私相授受、滥用权柄可以并论。即便太子督中外诸军事,也是受皇命而行权。况且此次归都,也是家父所求,我又怎能枉顾孝道,执意留此,贪恋军权。”

    陆放闻言站起,走到谢颐身边,一副苦心劝慰的样子:“世兄这么说,可就是弃国事于不顾了。台阁与陛下征辟,尚有固辞一说,如今京畿纷乱,小民流亡,正是谢郎建功立业之时。我与你算是同辈,实在不忍见你一时冲动而坏了未来的仕途啊。况且,谁家父母平时无一二思念,常常挂在嘴边?若人人闻得思念之语,都要弃职回家,那国之重任又要托付于谁?”

    谢颐听陆放一通歪理,已是气急败坏,笑骂道:“貉子轻言不逊,你阿爷未必不招你归吴郡乡里,若借陆尚书之手得谋大郡,你还不是插翅一般飞回江东!”

    陆放忽然脸色一沉,甩开衣袖,远离了谢颐几步,怒道:“我父亲名冠江东,毁家纾难,国之义士。殿中尚书才表河山,决策千里,运筹帷幄。所谓玉树生琼苞,光耀门庭,岂是你家朽木寄衰草可以媲美?我如今好言宽慰,为你避祸,你却恶言讥讽,毫不领情,实在可厌。”

    谢颐此时已心烦意乱,胡乱抡了抡袖子:“家门各有福祸,我不

    与你强争高低。你今日若强拦我,来日我也要以私拘大臣之名,让你身败名裂。”

    “也罢。”陆放已背过身去,似无意再劝,“道不同者不相为谋,你一意枉顾军令,我是不能景从。不能劝你留在淳化,也是我才乏不俊。但为太子殿下与一方生民负责,擅离军任的始末,我也不能不上报清楚。你若离开,我不拦你,但请谢君留下辞表,呈明缘由。来日请报太子或是应对朝中诘问,我也有一二凭证。你我一别两宽,也不要再难为彼此。”

    谢颐虽见陆放语气有所缓和,但心中也不乏委屈。他麾下早已无一兵一卒,被困于此,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军任,什么为生民负责。不过既然能够速速离开,他也不想在纠缠什么,毕竟等到行台归都评论功过,他多留在这里一日,对后面的局面也极为不利。因道:“好,辞表我写,也望思度不要食言。”

    此时陆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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