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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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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亦如是,总会有人受苦,有人流血。被迫害的人会有所不同,但迫害的本质全然未变。”她贴着他的胸口,心跳声逐渐急骤,她也一样,“殿下一定明白,世道不会因为杀了几个世族就会变好,陆家也不会重蹈贺家的覆辙。如果你我真有刀刃相向的那一天,那便是你我皆看错了对方。”

    第一次,陆昭轻轻地抚了抚元澈的额头。她知道自己无法真的给他答案,或者说,无法给他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感受到了对方甚少表现出的温柔,元澈反身抱紧了她,吻似繁星跌落,化为火海。心魂的震慑尚未平息,情感上的贪恋亦无永尽,这样的缠斗,何其残忍,又何其沉沦。

    第149章是非

    夏风吹得惬意,树上的蝉声鼓噪如雷,明明没有雨,却也让人觉得湿润的草地徒生了一股雨气。陆昭已将近两日没有合眼,被吻得实在是倦了,也就任元澈一个人闹,自己沉沉睡下。

    梦里有云,托着她在天穹星河中打转,一瞬间有松弛般的愉悦,后来她落了地。梦中的堕落丝毫不会让她粉身碎骨,但另一个清醒的她却在冷眼旁观,时不时摩挲着手腕那道疤,如同江湖里的任侠,磨着那柄永不老的剑。

    她望过去,剑上的白光便晃了她一眼。

    陆昭下意识地从梦中惊醒,不远处似有人语声,周身的疲惫不允许她坐起而看,挣扎了半天,也不过唤起了眼耳鼻舌。

    一道光由帘帐掀开的缝隙灌入,旋即又因帘帐的落下而寂灭。外面是两队人马的嘈杂声,隐隐有“车骑将军”,“淳化”等字眼飘过。她身在帐内,躺在一张竹榻上,周围是用以驱蚊虫的香草味道。

    躺在榻上静静地想了一会儿,陆昭还是觉得不能犯懒,要亲自出去一趟才好。她慢慢坐起身,腰背有些酸楚,大抵是长时间骑马的缘故。但是颈至锁骨处是一片火辣辣的痒,她没忍住,挠了一下,皮肤竟像是发了疯一样刺痛起来,似是在对这种破坏情爱证据的行为进行抗议。无奈,她重新抓起了榻上的那件氅衣,严严实实披在了身上。

    “怎么不睡了?”正与陆归交谈的元澈见陆昭走出来,便问道。

    这唬了陆归一跳,继而猜想方才她是从太子的营帐里走出来的,继而又猜想太子应该是看着她入睡的,接踵而至的继而在陆归的脑子里炸开了锅。

    陆归刚想找个机会和陆昭单独聊聊,元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旋即揽过陆归的肩笑着:“车骑将军先随孤来,孤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将军。”

    是夜,陆归自上林旧苑北上,路径淳化县,打探太子的消息,却被告知太子只是经过淳化,并未入城。思前想后,便领了陆放一同追了过来。一路上不乏携带大量军需粮草及部分郡国兵,拱卫是一层意思,将大量粮草输送到略阳以作表态是另一层意思。

    见陆归与元澈两人离开,陆昭索性找到陆放单谈。陆归的性子,陆昭并不担心,他们兄妹一样的天生反骨,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必然割据可以说是一种本能。对于忠义的淡薄,对于利益的活络,也是天性所趋,生而有之,再加上后天的父母教育,历事改造,兄妹一武一文,放在乱世就是绝对的权力战车。

    而陆放多受陆明教诲,其家族地位上是需要尊崇吴国皇室,职能上也只是辅弼。所以面对如今各方叫嚣的混乱局面,在作为上会更趋向于保守与稳定。但其所居的淳化县,从地缘上却注定不可能是一个保守与稳定能够掌控的地方。

    泾水自西至东,穿过淳化县南,其西北四十里有姜源水,更有大峪河、南河、水帘河、洪龙河等诸多灌溉水系,全部流入于泾水。泾水水量大,可走大型粮船,西北有高渠渡口,乃东西物流之要冲。而淳化县东西两侧皆有屏山,稳稳蜗居在一个安稳角落,可想而知当时凉王打淳化受了一肚子气,在淳化县令不降之后,屠了县令满门。

    这样一个囊括农桑、物流与地利的一个地方,注定会受到来自京畿的过分关注。因此在崔谅发兵之前,她就牵了陈霆的线,让两人彼此有个交涉。对于陆放的能力,陆昭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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