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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1/2)节
    余远洲西裤还在膝盖上挂着,他背靠车门喘着粗气。在雨里扭头看向丁凯复,顺着脸颊淌下一道浊泪。

    “来折磨我吧。付金枭。我随你折磨。”

    作者有话说:

    剩半刀明天砍~

    我是个话痨,基本天天都有话说。嫌烦的宝点击屏幕,选择设置-更多设置-隐藏作话,即可屏蔽我的叭叭~

    第四十七章

    这行泪像一柄钢锥,扎进丁凯复的心脏,直没入柄。

    他双手在胸口狠命抓挠,好似那里爬了无数只蚂蚁。面皮乱抽,嘴角一会儿抬一会儿耷,诡异得像台程序错乱的机器。

    余远洲一动不动,靠在车门上看他发疯。

    夜黑沉沉,雨淅沥沥。没有月亮,只有一杆青白的灯。劣化的柏油路凹凸不平,在灯下黑白交错。黑得可怖,白得晃眼。

    余远洲迎着光。白的是水,黑的是地。

    丁凯复背着光。黑的是水,白的是地。

    “余远洲。”丁凯复忽然指着自己的脸问,“你把我当什么。”

    余远洲在雨里看着他,嘴唇抖了抖,吐出一个冰冷坚决的词。

    “仇人。”

    “仇人···”丁凯复把这两个字在臼齿上刮了一圈。喉咙像是被扎破了,发出嘶嘶呵呵的笑声。

    原来丁凯复,是余远洲的仇人。

    不,不止是仇人。是劫难,是撒旦,是午夜的敲门声,是梦里的死魂曲。

    是「病态而恶心的事」,是「没什么教养的下三滥」。

    混乱,无措,愤怒,难堪。

    也许我真是个下三滥。不过只要你亲我一下,就能变好。你为什么不肯呢。为什么偏不肯!

    丁增岳。丁双彬。段立轩。乔季同。谁都可以,偏偏就不能是丁凯复。

    你为什么要如此吝啬,如此可恶!

    丁凯复心里的魔完全冲破了结界,亮着猩红的眼,露出森白的牙。

    既然你不能爱我,那就恨我吧。在恨我的感情中关注我,记着我。

    他上前拽住余远洲的衣领,把他攮到车头,扯下裤子扔到地上。

    “好。我成全你。折磨到你满意。”

    血成股地淌,余远洲浅灰的袜筒被泡成了红黑色。

    他趴在湿滑的车盖上颤抖着,抻着颈不住哀鸣。手臂被反剪在后腰,如同被折断的翅。肩背因疼痛不住扭动,像一只被活剐的天鹅。

    丁凯复在他身上大肆施暴,怎么疼怎么来。他像瓶发热的气泡酒,每天都被背叛的苦痛摇晃。如今瓶口的木栓一拔,仇恨都是喷出来的。

    “瞎子上过你几次?啊?他上过你几次!”

    “和别人搞我。我信你,你却搞我!一把就判三年,你抖我老底?我要没准备,就他妈吃枪子儿了!”

    “呵!你要我命!让你要我命!”

    “我是下三滥,瞎子就高尚!他手比我还脏!你跟他!跟他!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余远洲的惨叫越来越哑,越来越小,最后变成若有若无的气音。

    丁凯复容易发疯,但他很少怒吼。此刻他的咆哮雷霆似的炸在耳边,把余远洲震得恍惚不已。心泡在白烂烂的雨水里,泡得太久,已经浮出了细细麻麻的褶皱。

    他忽然回忆起大年初七那个雪夜。在干热的车厢里,丁凯复抓着他的手贴到唇边,一寸一寸舔舐啃咬。像只温柔的鸟,用喙轻轻啄他的手心。

    分不清。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就在余远洲意识昏昏之时,丁凯复忽然薅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

    他刚睁开朦胧的眼睛,就和乔季同的视线对上了。

    乔季同直瞪瞪地看着他,灰白的脸上满是血泪,像一座久经风霜的铜像。

    咯嘣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断了。

    余远洲别过眼神,霎时间泪如雨下。

    “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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