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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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脸色阴沉,她又看了一眼婢女脸上的伤,轻声道:“绮云,你先带她去上药。”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
绮云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刚刚那名哭泣的婢女离开。待二人走后,季时傿转过身,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换上淡淡的笑容,然后才走进前厅。
庆国公梁弼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他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着扶手,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庆国公突然到访,下人未曾及时通报,恕侯府怠慢了。”季时傿跨过门槛,人未至,声先到。
梁弼抬起头,瞄了一眼。
无疑季时傿随了她爹娘,生得一副好相貌,她梳着简单的发髻,发间戴着白花,身着素白孝服,整个人看上去既庄重又素雅。
一个父母双亡的少女,又无长辈倚仗,还不是任人拿捏。
“嗯。”
梁弼合上眸,看上去好像他才是这个侯府的主人。
季时傿心中不满,但现在不是多生事端的时候,于是只好将情绪忍下,恰好绮云沏好茶端上来,季时傿走过去接过,轻声道:“刚刚的丫鬟年纪还小,不懂事,国公爷莫与一个孩子计较。”
她走上前,将茶杯亲自呈给梁弼,道:“以后晚辈一定会多加管教下人,定不会再容许这类事情发生,还望国公爷海涵。”
“还算懂事。”
梁弼冷哼一声,先是慵懒地掀起眼皮,居高临下地看了季时傿一眼,然后才纡尊降贵般从她手里接过热茶。
只是这老匹夫跟得了癫病一般,手碰到杯壁后一抖,他撤得倒是快,里面的热茶却晃荡出来,泼了季时傿一手,登时便红了一块。
季时傿一动不动,面不改色,不知道疼一般,一旁的下人却瞪得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喔,这茶怎么泼了?”
梁弼故作惊讶地叫嚷一声。
季时傿定了定神,直起身将茶杯放进婢女端着的托盘上,轻声道:“是我失礼。”
说完唤道:“绮云,再去沏一杯。”
绮云嘴巴翕张,好像要说什么,然而觑着季时傿的脸色,只好收回怨毒的目光,不情不愿地端着盘子下去了。
至此她都未曾有什么大的反应,梁弼越发觉得她好拿捏了,等会儿跟她说什么她还不是得乖乖听话,梁弼也懒得再同她虚与委蛇,直接开口道:
“我也不同你绕圈子了,老国公过去与你爹定下过一门亲事,你知道吗?”
季时傿一顿,道:“知道。”
梁弼牵起嘴角,脸上挂着鄙夷的神情,“说实话,我一向就不满意这门婚事,我梁家世家大族,门风清正,怎能与一些伤风败俗,不知检点的人家扯上关系。”
季时傿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她直直凝视梁弼,神色冰冷,沉声道:“庆国公这是什么意思?”
梁弼一愣,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但他转念一想,这可是事实,镇北侯都死了,一个孤女又能如何,当即脸色一变,厉声道:“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季时傿未有一点怯意,声色俱厉道:“我季家世代为将,保家卫国,对子女要求亦是严苛,从未出过纨绔庸俗之辈,敢问庆国公,你口中的‘伤风败俗,不知检点’指的是谁!”
她目光坚毅,神情冷峻,声音里夹杂着怒气。梁弼原本以为她是个娇弱胆怯的少女,才敢毫不畏惧地去羞辱贬低她,没想到季时傿居然一点也没有被他吓到,反而疾言厉色地与他对峙起来。
梁弼眼神一闪,但转念一想,镇北侯都死透了,再也翻不起身,季时傿双亲俱丧,无依无靠,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怕她做什么!
“我说的有错吗?你一个姑娘家成日混在男人堆里,有哪个大家闺秀会像你一样,不知羞耻!镇北侯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你这种人,还想进我们梁家的门?!”
季时傿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她极力克制着暴怒的情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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