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者:家庭教师(2)
第(5/9)节
奶在乡村里住过的,这样的人很多。”“住过并不代表会有感情,‘反认他乡是故乡’的情况也有很多,人是一种会自我欺骗的生物。不过……”白老师也微笑起来,“可能你说的也不错,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我了解的还是太少啊。”相比于大学校园里那些把学生当做工具人或废物的老古董,白老师明显要包容得多。她愿意去了解现在的年轻人,与他们共鸣,哪怕实在是理解不了,也不会妄加批判。这让她在学生中很受欢迎。于连之对女性虽然有一种固有的偏见,但只是针对这一群体,具体到个人还是实事求是的。例如白老师对他就多有照顾,他内心还是很感激的。
“说起来你只介绍到初中部分,你高中是在哪里念的?”“直属的县城里。”
“为什么没有介绍呢?”
“我对那里的归属感并不强。”
白浣溪歪过头,抬眼瞧着他:“嗯哼,此话怎讲?”他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于连之还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考进了那所高中。然而这一切都与他所期望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他与刘彦旻分开了,一个在实验班,一个在普通班。按理来说这其实没什么,都在同一所学校,想要交流也并不困难。可是实验班与普通班天然就有一道屏障,实验班的学生瞧不起普通班的学生,普通班的学生亦对实验班的学生抱有敌意。这种屏障也在隔绝着他两的距离。于连之内心也逐渐产生了一种自卑感,这种自卑让他开始躲避刘彦旻,无论两人心中的真实想法如何,事实是他们在逐渐疏远,直到成为陌路人。而这种自卑与疏远感又让他产生了另一种扭曲而矛盾的情感,一方面他清楚是自己的自卑懦弱让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另一方面潜意识里却开始有意无意埋怨刘彦旻为何不主动来找自己,而是放任两人渐行渐远。说好的两人永远不忘记彼此呢?有时走在学校里,看到班长和刘彦旻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回班级时,他那种扭曲的情绪也会进一步放大。
或许于连之陷入这种境地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作自受,或许也应抱有一种宽容的心理来原谅一个青春期少年纤细而敏感的心。整个高中生涯,从来没有人能引导他合理地面对这些负面情绪。而且在学校里,他陷入到另一个麻烦里,这进一步加剧了心态的失衡。
很难说那些霸凌的小团体是怎么盯上于连之的,可能是因为他沉闷的性格,可能是因为他乡巴佬的身份,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倒霉。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好惹的对象,虽然寡不敌众,但他还是会反抗的。然而这种反抗毫无意义,只会让他们觉得很有趣,就像在看一只小狗在对着几只猛兽汪汪叫一样。于连之不会去报告老师,他见过其他被霸凌的学生向老师告状,老师只会一副遇到麻烦事的样子挠挠头,顶多叫几个学生谈一谈,然后就不管了,事情不会得到丝毫缓解,反倒变本加厉。
高一的大部分时间于连之都被霸凌的阴影所笼罩。一般来说这些人欺负一个人欺负久了就会感到无趣,然后换一个人欺负,有时甚至会邀请上一个被霸凌者加入他们——这个团队里很有很多曾经也是被霸凌的对象。可于连之经常反抗,对于邀请他加入团队的暗示也毫无兴趣——虽然自卑,但他也有自己的骨气。坏人最看不惯有骨气的人,所以他被霸凌得最久。
后来的岁月里于连之从不提起这件事,甚至在刻意淡忘。大学里有几次办关于大学生心理健康问题的讲座,鼓励曾被欺凌的同学上台把自己的往事分享出来,他一次也没上去过。在他看来这样把已经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博同情是一种“哭哭啼啼,没有出息”的做法。上台去说的同学也并非全都是被霸凌者,有很多其实只是同学间撕逼感到自己受委屈了而已。霸凌是一种回忆的伤疤,没有人会轻易地把伤疤揭露给别人看。于连之有时甚至会自我欺骗说这段经历只是人生中很小的一件事。
但伤疤毕竟还在那里,仍旧隐隐作痛。
白老师看他不愿意说,也没追问,而是转头说起大创论文的事情,这是她叫他来办公室的主要原因。这个项目是由她带着几个高年级学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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