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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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口说出“议亲”,私底下一定没少准备,越快走越好。
随墨更加一头雾水。
宋遂远做着打算,想了想:“我带阿言去桑华山脚庄子里住一些时日,你现在派人去通知,我明日便去。”
昨日公子在太子面前提过,随墨没多问,应声后便想下去准备。
宋遂远抬眼:“你留在城中,替我守着留香阁那边的动静。”
随墨:“啊?”
宋遂远简单解释完,道:“会武的小纨绔,重点打探才来盛京的富商之子。眼下先安排人烧水,我要沐浴。”
随墨接受了太多信息,皱着脸愣愣退下去,出去之前无意识扫了一眼自家公子脖子上露出来的半圆红痕,眼神飘起来。
牙印啊。
留香阁的衣领偏高,宋遂远沐浴后换下的衣服松而舒适,整齐的牙印完全露了出来。
牙口也好,家中是个讲究的。
“公子,阿言呢?”随墨忽然进来问。
他忽然想起来,怕公子将太子带来的云世子的猫忘在了留香阁。
宋遂远放下点着牙印的手指,还未回答,床那边传来一声“嗷!”
阿言终于醒了。
宋遂远挥手让随墨下去,绕过屏风,意外见到昨日乖巧的小白猫将他的床榻糟蹋得不成样子。
能用爪子撕扯的丝绵全数毁了。
而它就趴在正中央,如同战场的王。
宋遂远深呼吸,很好,耐心彻底崩掉。
他提起小猫后颈微微一笑,语气森然:“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问题,若是回答不上来,以后你每日三餐食白粥,加食吃青菜,早起沐浴,睡前沐浴,活动区域仅限鹤栖院厢房。”
“我知晓你能听懂。”他轻缓道,“我说到做到。”
变成了猫,屁股都仍在痛的阿言:“嗷!”
禽兽!龌龊!
一炷香后,宋遂远将小白猫困在怀中,手握剪刀,一挤一剪,指甲全秃。
中途阿言无数次想爬起来干架,但猫猫的力量比人小太多。昨夜当人时还能在过程中翻身趴到宋遂远身上,今日这爪子无论如何也缩不回来。
昨日欺负人,今日欺负猫,禽兽宋遂远!
宋遂远黑眸不带情绪,问它:“昨夜有人进来我们屋子?是伸右爪,否伸左爪。”
阿言烦躁地想跑,一抬头见他表情心下一跳,顿了一下,不过马上这人比他父亲弱太多!恼羞成怒,右爪生气地朝他的脸挥了一爪子:“嗷嗷……”
问问问!你还好意思问!
宋遂远抓住阿言的爪子,第一次直视它这无来由的愤怒,忽地意识到,阿言的怒火似乎并非出于被威胁,它一早便在生气了。
阿言并非寻常猫,它并未表现出热爱破坏的猫性,留香阁床上,几盘碟子仍安放着,而今晨阿言委屈缩在床幔一角。
所以毁了他的床榻,并非针对床,而是他。
它是今日醒来后不乖的……
醒来,它难扰的睡眠……
安静许久后,宋遂远态度渐渐软化,将小白猫捧于手心,意味不明地清了清嗓,干涩问道:“昨晚,我们吵到你了?”
第6章
“我们吵到你了?”
吵到?谁们?
阿言倒映着清澈怒火的圆瞳着实愣了许久,俶尔莫名其妙跟上了宋遂远的思绪。
对啊,宋遂远不会想到昨晚那个人是他,所以人是人,猫是猫,宋遂远以为猫睡懒觉和发脾气是因为昨晚被所谓他们“两人”的大动静吵到不能睡觉。
猫猫的脑袋瓜都想不出这么完美切合逻辑的理由!
阴阳相合,寻常之事,人类都是这般观念,更别提漠视人伦纲常的猫猫阿言,他生气并非是与宋遂远行鱼水之欢这事本身,而是今早醒来猫猫屁、股、痛。
此前父亲和爹爹在此事之上对他的教导唯有四字——快乐便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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