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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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司隶院中?赵盈,这可不是专司监察百官那么简单了吧?”
“我现在并不用着啊。”赵盈一点儿也不心虚,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对上去,“这是为将来做准备罢了,以后管保有用。我既拿了陈士德做文章,开设司隶院,当然要一步到位。难道等时日长久,再向父皇奏请这些?只怕到那时候更难。”
她还真是……她现在是方便了,把难题全都抛给他。
监察百官好说,陈士德身为御史中丞,给人拿住了把柄,那就说明御史台是真的很可能存在上下勾结,瞒天过海的情况,另再设立监察机构,与御史台并立,而又能凌驾于御史台之上,由皇族中人坐镇,当然合情合理。
况且赵盈身为公主,如今无人知她有做皇太女的心,顶天了也不过觉得她为赵澈铺路,只要昭宁帝点头,又有他力荐,闹是肯定闹一场,但不至于收不了场。
可是连诏狱都复设了……
赵盈看出他的为难,自知此事是难办,便和软了些:“万事开头难,我知要皇叔去向父皇提议,得罪朝臣,是很为难皇叔的。可难道将皇叔所说这些摒除,此事就容易了?”
难和难上加难,她非要选择后者。
“你该不会还想告诉我,逮捕审问与复设诏狱,你将来也是要亲自过问的吧?”
她从赵承衍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森然。
实在是太难得一见了。
他面皮绷紧了,这样的质问,像是动怒的前兆。
可赵盈真没见过他发脾气什么样,也不能以常人发怒前兆来判断赵承衍。
前世最狠辣的时候,她又不是没严刑逼供过,这双手连血都不知沾染了多少,还怕这个?
只是赵承衍对此仿佛是相当的不满。
她无意欺瞒,沉默须臾,闷声道:“难道流血杀人皇叔不怕,掌平诏狱皇叔反要拦我了?我要做个只知踏春赏景,阁楼绣花的闺中女孩儿,还何必谋划这些事?”
她总是这样理直气壮。
赵承衍改以双手掌心撑在额前,低下头去。
赵盈能偶尔听见极短促的叹息声,面上的冷硬融化开:“皇叔是个最通透的人,怎么在这上头想不开呢?”
“你母妃在天有灵,见你这般行事,只会痛心疾首。”
他声音沉闷,不复往日清冽,抬头看她,眼底也多是怜爱:“我心中确然矛盾重重。你所言与你所谋,都不错,我方才试探你诸多,你未知难而退,反倒见招拆招,我想不通你是跟谁学来的这些本事,但这本事是你的,就谁也拿不走。
生在皇家,长在禁庭,有这一身本事,你这一辈子也不怕吃亏了。
但我又总想起你母妃来——她过身时你才六岁,她若还在世,一定希望你做个最普通的女孩儿,嫁人生子,安稳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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