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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2/3)节
也拉上了我同行。就算是度假,我也会买下一顶礼帽,在火车站弹琴赚钱。

    但是我厌恶弹琴。或许换一个字眼更为准确,是憎恨。

    没人知道,至少我以为如?此。我那时候极致顺从,甚至缺失部分性格的模样,并不能说是与生俱来。四五岁的男孩子,总有调皮的时候,每当我不够听?话?,母亲都会罚我弹琴。有时候彻夜也不能休息。

    这或许是一种心理机制,将钢琴与受到惩罚的体验捆绑在一起,难免产生恶感,我无法抗衡。

    不好意思,说多了题外话?。上回讲到哪里?间隔太久,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哦,是的,没错。

    在老?师办公室,我注意到秋的眼膜湿红,情绪紧绷到极致,即将涨破。好在因为我的到来有所舒缓,谢天谢地。

    我的母亲从未被我顶撞过,她出离惊讶,然后?很?快转为愤怒。但我实在无法伪装下去,当作自己对什么都不在意。

    她做错了什么?我问。

    我的母亲动了动嘴唇,像是在酝酿着要说更多反驳我的话?,也就意味着继续用言语伤害她。

    我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说,我一直在看?,我只是想帮帮她,妈妈,她没做错什么。我们从商场回家,一路上聊了很?多,你对妹妹成长的帮助和指导,她都没有得到过。你为什么要为难她呢?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只能一个人这样不断试错,才知道什么是妥当的,什么是不对的。

    那时的状况超出我的理解,一切都不可思议,所有人都像在惊悚故事?里一样行为诡异。无辜的女孩,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却要承受那么多的恶意,仅仅因为她是她自己。

    就在那时我意识到,我的所作所为同样给她带来更多的更为巨大的痛苦,和成叙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分别。

    她没做错什么。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加重了语气。

    或许是我说得太激烈,太急迫,我母亲仿佛被慑住了,半天没有作声。我喘着气,觉得空气像是黏成一团,那样沉闷窒息。

    转眼却看?到秋,她正?在凝视我。我应该向您描述过她的眼睛——很?美的眼睛,总是冷淡疏远的模样,这时候却带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情绪。

    她的目光与我激动发热的脸相接触,像杯清凉的水,温柔细致地冲洗被烫伤的手。

    这件事?终究得到解决,但秋没有得到任何?人的道歉。

    是这样的。她父亲平日里游手好闲,是定?时申领社区救济的。花光了就出去打打零工,眼下正?不在家。她的母亲精神状态也不稳定?,没有独自出门的能力。

    于是在班主任的频繁催促下,秋拨出一通电话?,打给那位姓蒋的阿姨。

    蒋阿姨从事?社区工作,是常与人打交道的职业。我母亲自恃身份地位,并不屑与她交谈,压抑着顾及颜面,表达出愤怒和不满,都被蒋阿姨三言两语巧妙化?解。

    他们要秋道歉。

    您听?到这里,是否觉得很?滑稽?做错事?的明明是我才对。

    我说,妈妈,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撒谎。今后?再?也不会了。

    我母亲被装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里面,再?加上我的道歉,她没再?多为难秋。

    后?来我才知道,在这场闹剧结束后?,班主任以他的方式警告了秋。让她自觉离我远一些,再?远一些,要到比普通朋友、同班同学更疏离的程度才好。

    而那时的我意识到,只要我走近秋,也会给她带来伤害。

    因此,我开始尝试与她保持距离。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是我和这位蒋阿姨第一次见?面。

    后?来还有更多,也与我额头上的这道伤疤有关。

    第20章(十六)

    是冬天了,朝阳色泽浅淡,是贫弱的温黄。云在天际缀生,发乌发沉,一场雨哽咽在里面。

    周恪非要去上班,很早就开?始洗漱整理。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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