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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2/3)节
进店的时候,店里刚好还剩一个空桌,七八人围桌而坐,立马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暗戳戳的打量。

    骆恺南身高腿长,一件黑背心藏不住偾张的手臂肌肉,年轻野性的荷尔蒙扑面而来,狠狠滋润了某些被工作折磨得身心干涸的社畜,想上前要联系方式的人不在少数。

    可惜他们今夜运气不好,骆恺南坐在c位一声不吭,摆出一张不想被打扰的冰山冷脸,浇灭了许多人的蠢蠢欲动。

    “骆哥,你都没怎么喝,来,跟我干一杯。别担心,你爸过两天肯定消气了。”一朋友举着酒杯来敬他。

    其他人也附和:“就是,依我看呐,你爸就是太不知足了,你那款游戏卖了……卖了多少来着?”

    “百万份!”吴迪插嘴,“而且只是ea阶段,不是正式版,没有营销就能卖这么多,老牛逼了。”

    “对对对,我爸要是有这么牛逼的儿子,做梦都笑醒了!”

    “你能跟骆哥比?人家这计算机竞赛全省第一的脑子,就算不做游戏,去当程序员肯定也是年薪百万!”

    骆恺南听见“程序员”这三个字就想起骆老头的唠叨。

    总说他做游戏赚的钱全投进开发里去了,等于分文不赚,甚至可能会血本无归,风险太高,不如去大厂应聘程序员,体面又高薪。

    烦得很,这些道理他并非不懂。

    骆恺南举起酒杯应付了一口:“别提了,喝吧。”

    这群人里除了吴迪,都不知道,骆老头这回是真气得差点掀翻了家里的房顶,不仅将他赶出家门,还扬言要他饿死在外边。

    前几天交完房租,生活费只剩三四千,游戏开发资金又不能动,今天这一趴喝完,下个月恐怕要流落街头了

    其他人只当他们爷俩闹了点小矛盾,骆校长因为自家这个造次的逆子大动肝火也不是一天两天,想过的整治办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约是山穷水尽了,骆校长此次使出了一招谁也没料想到的奇招——将叛逆儿子赶出家门不说,还抓到了自己学校,丢给哲学系最刻板严肃的教授打杂,顺便旁听一学期的哲学课,接受思想的熏陶改造。

    所有朋友听了都笑得喷酒。

    骆恺南从小到大都是纯理科生,让他多背几首古诗都能把语文书撕了。

    有人问:“骆哥,你干嘛真听你爸的啊,不去他又能拿你怎样?”

    骆恺南放下酒杯:“谁听他的,给他面子,走个过场而已,明天就不去了,那教授一张嘴就像念经,我差点站着睡着。”

    一群人哄堂大笑,听他语气没那么冷了,连忙借着这个话题炒热气氛:“哲学系嘛,一听就是老古板待的地方,那教授长什么样?是不是中年秃头、拿个保温杯?”

    那倒不是,骆恺南心想,还挺年轻的。

    教授姓詹名子延,准确来说是副教授,今年三十一,长得清俊斯文,典型读书人的气质,身型高高瘦瘦,比一米八八的他矮一截,与他说话的时候要稍稍仰头,推一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

    骆恺南记得他爸介绍时说,这位教授二十七岁就博士毕业,留校任教三年就评上了副教授。

    相当优秀的履历。

    骆恺南也因此多看了对方两眼。

    当时詹子延应该是刚下课,写过板书的手指上仍沾着粉笔灰,在这个年轻老师上课几乎都用t的年代,显得十分老气横秋。

    他靠着自己整洁的办公桌,抽出张湿纸巾,一边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每根手指,一边耐心聆听着骆校长痛心疾首地数落自家儿子的种种劣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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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上始终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没有对大领导的谄媚之态,也没有对这个从天而降的麻烦感到嫌恶,听完之后,只是平淡地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然后伸出了干净而修长的手,微微抬眼,平静到近乎漠然的眼神里很空旷,仿佛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你好,骆恺南。”

    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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