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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诊断

第(2/3)节
人酣畅一杯,脸色已是上了香油的猪肝红,敬道:“真是多亏裘小姐那天提点,还有说服阿隽出面,不然我们真的要死撑。”

    裘子颖根本没有说服那个暗自怀着心思的人,但她也无意更正,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好意,“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

    珍珍趴在本上写字,推到她面前,用字问道:“姐姐,你怎么说服他的?除非我爸打他,不然他不会听。”

    裘子颖看了看,对她澄清:“我只对他讲了一句话,他给我保证我会看到想看到的,就这么简单。这事情他自己已经有主见,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珍珍侧头望裘子颖,半信半疑,支着手肘沉沉地点头,被笔帽一下又一下戳脸,然后继续写道:“有一天晚上,他非要来教我《奥德赛》,但是我已经要备考英国文学,他还在跟我讲波塞冬的阻拦和塞壬的诱惑。你猜猜为什么呢,就因为我说你讲得比他好。”

    裘子颖读完之后,眼睛弯了起来,觉得好笑:“那他有没有长进。”

    珍珍答:“挺好的,但我还是喜欢你讲的,毕竟他老是表现得太理智,摆一些条条框框,好像推理公式。”

    裘子颖这下止不住笑容了,果然英雄所见略同,跟她默契击掌,“我们讲文学就应该谈论感情。”

    二人继续讲学,陈生见她们聊得这么开心投入,不打扰她们,自己去收拾那几桌杯盘狼藉。

    天气转晴朗,街上贩卖越橘、鳄梨、蔓越莓、黑加仑、西番莲,管它是旺季还是淡季,总有供应。陈隽再次造访大邦家,亲自携了那四百磅给他,大邦感恩戴德,择日还清。为钱甘愿做牛做马,这钱他是要再慢慢还,但还的是陈隽,起码不用忍受高利贷的煎熬。陈隽还没想到他的用处,不过也事先告知,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后来,大邦的父亲骑车到泰丰龙送一盆鱼虾给陈生,陈生煮好给珍珍和陈隽二人吃。

    最近歌舞厅生意回暖,但附近有家爵士乐手开的酒吧不乐意,视其抢客。那酒吧就是裘子颖在旅馆日夜耳闻的蓝宝石酒馆。陈隽在包厢里喂那只绿毛鹦鹉,不知为何总觉得手痒和脖子痒,刚喂完就听见丁六进门的声音。

    丁六没发现他的异样,两脚一伸躺到沙发上,大大咧咧地说:“最近街上好多人喜欢搞又紫又绿的衣服,衣服上面还有花里胡哨的图案,手和脖颈捆一堆长项链。你说我要不要剪个他们那样的头发,好像要烫,这样我上街也够靓仔。”

    鹦鹉欢快地重复道:“靓仔,靓仔。”

    丁六想象自己的样子,听了鹦鹉的赞美已经按捺不住冲动,甩头看见陈隽站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疑惑地站了起来,走过去观察,见他脖子一片红,手指发肿,赶紧拍拍他肩膀,问:“你怎么了?别吓我。”

    陈隽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他并不会这样,这是第一次。丁六上下打量了一下,决定托人看病:“我帮你找个中医看。”

    丁六跑到华人社区最着名的那间中医诊所,谁知进去一问,中医刚好跑到不知名伯爵家里看病。火急火燎下,他忽然想到裘子颖,瞪起两腿就到旅馆找她。裘子颖伏案读书,听到很重的敲门声,开门一见丁六很是诧异,后者向她说明状况,她才明白他的急躁。她经验也不丰富,但还是披了一件外套,踩着拖鞋来到歌舞厅。陈隽坐在沙发上止不住那股瘙痒,而且手臂开始起小颗粒,本来就生理性泛红,现在被搓得更红了。

    穿过歌舞升平的人群,裘子颖到达以后,站在陈隽的面前,伸手捏他下颚左右观察,然后抬起他的手臂翻看。左脸下颚与脖子处出红肿斑块,手臂的小红点应该是疱疹。她想起父母的应急做法,拜托丁六打一桶冰块和湿透的毛巾进来。

    丁六出包厢照做,裘子颖与陈隽说话,稍微转移他的注意力,问:“这是荨麻疹,你第一次这样吗?”

    陈隽锁着眉头,疲倦地说:“以前没试过。”

    裘子颖又贴近看,呼吸洒到他的脖子。因为瘙痒,他的耳根也红。她确定自己的看法,眼神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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