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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2/3)节
很可怜,我被怜悯了。”

    “可你真的很可怜啊,”荆微骊十指相互绞着、扣着:“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盘算……”

    皱着眉头笑笑,男人抬起小臂在她眉心落了一记,认真道:“她只是生了我,仅此而已,我对她并没有太多感情,之所以留下她也只是为了诱引出温彪后续的计划。所以,别想太多。”

    这句话就在昨天裴少戈也对他说过,不过指向的事物和人却大相径庭。

    看着他没有言语,荆微骊扯出一个弧度极浅的笑。

    随即双手拽住他的衣领,腰身前倾,在男人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被她亲得一愣愣的,樊封眨眨眼,像个不谙世事孩童:“我不希望这个吻是出于怜悯。”

    “当然不是,”荆微骊失笑,红唇嫣然,十指下的布料变得皱皱巴巴,连他胸口的那面缠枝纹也失了原本形状:“这个吻不是给北越王的,是给我夫君的。”

    搂着她腰身的大掌不自觉加重,樊封低头吻住她,肖像已久的柔软被禁锢在唇齿间。

    红蛇交缠,难舍难分。

    趁着分开的空挡,他嗓音喑哑:“今晚我能回房睡了,对吧?”

    —

    荆微骊是被惊醒的。

    她咻然瞪大双眼,怯生生地望着窗外的雨色,手脚冰凉,不由自主地在男人怀中瑟缩。

    她又做梦了,而且是好多好多个、串联在一起却又不相通的梦。

    梦到了很多人,父亲、姐姐、二哥,还有他。

    不愿意再去回忆那些魇色,荆微骊的眸光敛回来,继而看向还未醒的樊封。与平日里表露出来的气势逼人不同,樊封睡觉的时候出乎意料地乖。

    听着他均匀又清寡的呼吸声,荆微骊开始走神。

    他的睫羽又长又密,跟小蒲扇似的生在那里,俊朗的长眉轻轻蹙着,像是拦腰折断的山关。再往下,便是高挺的鼻梁,薄却锋利的唇,以及脸颊边缘的那颗小红痣。

    一如既往的招人稀罕。她轻哂。

    因是侧躺而眠的姿势,里衣领口半敞着,低头正好能瞧见那对精巧的锁骨,以及从锁骨开始,蔓延到看不完全的疤痕。

    原本起伏不定的心也逐渐舒缓,又乖乖地从云端降回地面。这种莫名的温暖,让她有些不适应,却又心甘情愿地享受其中。

    鬼使神差得,她伸出手,想去摸摸。

    可不等指尖靠近,整只手就被人拿住,后者还恶劣地捏揉两下。

    她又羞又赧地看过去:“你居然装睡!”

    “哪有,是刚醒。”樊封笑笑,没有松开,反而变本加厉地又加大力道,就跟捏面团似的。

    荆微骊想抽回手,但是力气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尝试了几回合后只能悻悻放弃,转而一本正经地冲他说:“松开,弄疼我了。”

    樊封装听不懂,答非所问:“刚刚是想摸哪儿?”

    闻此,她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两片酡红,却又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中,零碎的月光扫不过来,樊封自然也瞧不真切。

    荆微骊倒也不怯,认真地问:“王爷给摸吗?”

    瞳仁亮晶晶地对视过来,看着她蛮横娇纵、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樊封只觉可爱的紧。

    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微微用力带着她缓缓靠近自己的脖颈:“自然是给的。”

    荆微骊的脸更烫了。

    但却破天荒地没有再抗拒,借着他的动作,指腹终于如愿以偿地摸到了男人结实的肤肉,以及叠在上面的,不计其数的疤。

    心口微涩:“你当年到底得死里逃生多少回才能留下这么多疤啊?”

    思忖片刻,樊封没有回答。

    见他不想说,荆微骊干脆也不问了,窝在被子里的软躯开始动弹,手没有抽回,且跟他挨得更近:“樊封,不宣之于口的喜欢过于胆怯,所以我觉得我有些话得同你说才好。”

    “你说,我听着。”他好像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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