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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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事故,靳非泽和他妈妈都凭空消失。直到三天后的一个深夜,浑身是血的靳非泽独自出现在自家门口,怀里抱着他妈妈的断手。
这个事件之后,这小孩儿渐渐不大正常了。亲戚给他买的玩偶被他肢解,藏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家里的阿姨跟他爸爸说,他晚上整夜不睡觉,好几天不吃饭也没有任何异常。家里谣言四起,议论纷纷,说靳非泽的身体里住着邪魔。按照学院以往的经验,靳非泽很可能已经不是靳非泽了。
特殊生物研究学院高层本想人道毁灭靳非泽,靳家老太爷掌握着一票否决权,死也不同意这个提案,甚至在他儿子靳若海面前上吊,逼迫靳若海放弃这个打算。靳非泽十岁,学院高层达成共识,把他送上龙虎山。从那以后,靳非泽一直住在山上,从未下过山。
“去年四月,龙虎山老天师的葬礼,若初亲自拜访龙虎山,说服各方掌门人放他下山。”靳若海道,“如果他在山下发生任何问题,就算老爷子再次上吊,我也会批准安乐死的提案。”
沈铎问:“哦?我很好奇,姜教授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他们?”
据他所知,那些宗派的掌门人个个比茅坑里的臭石头还硬。他们是数千年来人类抵挡异常生物道统的传承者,在没有科学的年代,他们的先祖凭借经验总结出风水术数、奇门遁甲来应对这些超出常理的非自然生物。
1979年上面牵头成立宗教协会,这些老家伙才走到一起,冰释前嫌,跨越教派和信仰的隔阂,在首都大学创办特殊生物研究学院,联合起来系统培养专门的技术和战斗人员。
他们是这个行当里的泰斗,很少听得进别人的意见。他们决定靳非泽要在山上了此残生,那么靳非泽一根毛也下不了山。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沈铎听见靳若海缓缓出声:
“她带了八副铁棺材,送给各派掌门人。”
那是冷雨霏霏的四月,天师府120岁的老天师张君吾羽化登真,棺木停在上清观,各界人士登上丹梯送别老天师。靳若海代表靳家前往,他的父亲——89岁的靳家老太爷执意要跟来送他的老朋友,让保镖抬着他的轮椅上山。包括少林、武当的宗教界其余几大派皆已到场,一些声名不显的民间团体和常年隐居的家族也派了人前来悼念。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绵绵细雨中,一个穿着黑大衣的女人撑着伞上了山。
她的身后跟了八副钢铁棺椁,三十余个彪形大汉淋着雨把这些铁棺椁抬到上清观前。冷雨溅在黑沉沉的棺身上,钢针似的光亮逼人。那女人抬了抬伞,露出明艳如火的红唇和精雕细琢的眉目。秀丽的山水压不住她酷烈的美,她立在雨中,纵然一身黑,也像热烈绽放的花。
靳若海听见她开了口,不咸不淡的语气,声音穿过雨幕,清晰而悦耳。
“若初拜见各位老前辈。”
“姜教授,”武当山的知衡道长上前,扫了眼雨里的八副棺椁,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林寺的檀慈方丈念了声佛号,道:“老衲没看错的话,这难道是‘压尸棺’?”
大家面面相觑,彼此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从前的人含冤横死,百姓为了防止尸体死后不宁,诈尸还魂,就在棺材上压上秤砣,免得停灵期间凶尸出棺。再后来有的人为了方便,用生铁打造八寸厚的大棺椁,足有千斤重,直接把凶尸封在里面。当然,这些都是迷信,现在大家崇尚科学,这些死而不腐的凶尸被认定是“异常生物”。
“你不要开玩笑,”知衡道长说,“这里哪里有凶尸?”
姜若初的目光穿越殿内,直直落在老天师的棺材上。
“我没有闲工夫开玩笑,”姜若初斩钉截铁地说,“哪里有死人,哪里就有凶尸。”
天师府几个道长十分愤怒,道:“胡言乱语,我师父他老人家功德圆满,怎么会变成凶尸?”
站在靳老爷子身后的靳若海沉沉出声,“学院早有研究表明,‘凶尸’的形成和功德圆不圆满没有关系。辐射、药物、真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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