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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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跟着,还怎么堂而皇之地飞来飞去啊。
她不知楚翎是怎么了,好像从早间下马车后就有些反常,莫不是她的眼泪让他悲悯心大振了罢。
她忙周旋道:“阿兄不必,那矿地是天家的,本就有人看守,十分稳妥。”
不过她隐去了看守人是个老者,总在树下昏昏欲睡的身份,所以她才能来去自由。
她又和楚翎解释了几句,诸如矿地沿途皆有标记,不可被画院之外的旁人看到等等瞎话,后者才得以罢休。
天色已愈发昏沉,恐是过了她和左渊约定的时辰了,楚引歌往上首觑了眼,楚翎依旧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只是他的耳畔愈加发红。
蝉鸣渐息,楚引歌佯装困乏,打着哈欠,羽睫微敛,琥珀般的瞳眸浸润了层水雾,眉目缱绻。
“困了?”楚翎看了过来。
楚引歌捂嘴含着歉意笑了笑,她其实还是没太搞懂楚翎这趟来得用意,不会就只是跟她闲谈罢?
“那就早早歇下罢。”
还真是跟她来闲话家常的?楚引歌压住心中的疑惑,欠身道:“是,阿兄也早些休息。”
话音刚落,就见刚刚握着瓷杯的修指伸在她面前,骨节分明,掌心上静躺着一个青瓷小瓶。
她抬眸望向他。
楚翎避开了眼神,只是红晕从颈侧漫上了耳后,像落日时的余晖,带着不可言喻的羞赧。
他低咳了声:“睡前抹在手腕上,指痕消得快些。”
作者有话说:
楚翎:她很柔弱,需要我保护。
楚引歌:他很异常,我得编瞎话。
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呀,跪谢了~
第8章天语阁
夜风潮腻,穿过半卷的细篾竹帘,吹得灯影重重。
人心也跟着飘忽悠荡。
楚翎走了有一会了,可楚引歌却在原地失神了片刻。
那青瓷小瓶的盖子上刻着“易健堂”,这是世家贵族专供的药房,用得都是精品药膳,就这么小小一瓶,恐就得五十两。
是她十个月的俸禄。
楚引歌心中有些苦涩,她哪有这么精贵,那指印睡一晚就会消了,哪还用涂什么膏药。
她现下才明白楚翎这晚来的意图,和她绕了这么多话,兜兜转转就是为了送出这个瓷瓶膏药。
他应当是还在对早间的事感到抱歉罢。
但依楚翎的性子,致歉的话是难以启齿的,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
他明明是在表达善意,可楚引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这是一种怜悯,他们虽在同一屋檐下,可却是云泥之别。
她连五两的药钱都得省吃俭用一个月才可攒下来,而他出手就是五十两的玉膏,就为了给她消这几个若有若无的指印。
楚引歌换上夜行衣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心眼过于狭隘了?
楚翎他确实是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想弥补愧疚罢了。
可若是他知道,他昨晚刺了她三剑,今早被皇帝在殿上大骂无能,他还会有这样的歉意么?
她这般想着,反倒是自己于心有愧了。
她毅然将青瓷小瓶放进了柜子的最里面,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还回去,否则被外人知道,落下“私相授受”的话柄于谁都不好。
边思边往外走,她迅疾地从楚府翻墙而出,这般晚去,还不定要被左渊怎么埋怨了。
可一靠近那追欢卖笑,楚引歌这才反过味来,烟驼胡同不就在华思楼的后头么?
一个正经的组织怎么可能开在烟花柳巷附近?!
这和尚不会是借机来喝花酒的罢?
她脚尖刚落地,就听到左渊的声色传来:“逆徒怎来得这么晚?”
楚引歌望过去,只见他着一身月白锦服,头束冠玉,双臂抱剑,气质儒雅地站在胡同的尽头。
她走过去,拽了拽:“哪弄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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