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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酸枳

第(2/3)节
蔓延出青绿色的汁液,散发着恶臭的气息,不顾一切地想要砸破车窗逃离。她举起水杯,用力砸向车窗,纵身一跃,跳出了公交车。

    下一秒,她躺在了病床上。窗外的太阳即将落山,天边泼出鲜红的墨水,变成一整片的火烧云。刘砚站在她的床头,指责她为什么不去学校,姜国庆抽着烟,猩红的火苗闪动着,像是毒蛇吐出垂涎的信子,仿佛一不留神,火星就要掉落在她的脸庞。

    她努力抬起头,狭窄的窗外露出熟悉的脸,只是表情却是那么陌生,她哥仿佛看着一摊腐烂的死肉,皱眉嫌恶地对着刘砚喊“交给你们了”。说罢,就消失在了窗外。

    直到此刻,姜枳渺声带才恢复,“哥——”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别走——”

    别走……别丢下我……

    刘砚的舌头一伸,像红丝绸一样掉落,触到地板后反弹,开始卷上来缠住她的脖子。姜国庆掉下来的火星变成了学校同学的脸,跳跃着往她脸色凑。

    姜枳渺绝望地闭上了眼。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四下一片静谧,等了一会,姜枳渺才试探性的睁开眼。

    窗外的夕阳还悬挂在半空中,云彩染上了浅薄的玫红色,从中漏出金黄色的流苏,飘荡在云间。

    熟悉的场景又一次铺陈在她眼前,姜枳渺抬头看着窗外,天边还没有变成鲜红色,是不是代表一切都来得及。

    姜枳渺不去想这是不是梦中梦,只想着时间快到了,她要赶紧找到她哥,绝不能让他再走掉。

    姜枳渺心思一定,果断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眼睛仍然疼的睁不开,只是凭着记忆中门口的方向跑。一连串的动作太快,脑袋跟着晃荡的七上八下,仿佛有千万辆赛车,在她的脑干里横冲直撞,撞击着她的太阳穴。

    将要靠近门口时,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姜知淮打开房门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姜枳渺身穿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苍白的小脸蹙着眉,濡湿的碎发紧紧贴在额头,眼里潋滟的水光闪烁,纱布上渐渐渗出浅色的红,另一只眼睛内出血的红色还未完全退散,使她看上去就像即将被剥皮的幼兔。生锈的铁笼里沾满她同类的鲜血和雪白的皮毛,她就那样孤零零地睁着眼,绝望地望着他。

    与此同时,姜枳渺望着这个脸上出现心疼神色的姜知淮,就算只是另一场梦,她也终于抓住他了。

    她不顾脑袋的疼痛,跑上前扑到他怀里,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他。姜枳渺被撞的猛一趔趄,后退几步才站定。

    姜枳渺小脸隔着一层衣物,贴在姜知淮胸口,抽泣着:“哥……别走……”

    姜知淮垂下头,靠近她,侧脸摩挲着她的发顶,才听清呓语般的呢喃:“哥……别丢下我……”

    “阿枳乖,哥在呢。”姜知淮叹息一声,搁下右手拎着的打包袋,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她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上一次听到他这么叫她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记不清了?

    空荡荡的教室里,响起了琅琅读书声,“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她是环境恶劣的淮北土地里孕育出的酸枳,人人都嫌弃她酸掉牙的味道。他们种植她,只是为了卖掉她——因为枳可入药。

    姜知淮低头无意间一瞥,纯白的棉袜跃入眼底。

    他双臂微微用力,一手下移到她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边无奈地轻叹:“阿枳,你又不穿鞋子。”冬天脚又该冻的冰凉了。

    奇怪,他为什么说“又”呢?明明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姜枳渺没有穿鞋。

    姜枳渺因为突如其来的腾空,下意识揪住他的衬衫衣领,眼泪也忘了落下,就好像天际将落未落的阵雨。

    姜知淮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像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易碎的珠宝,拉过被子盖在她腿上,小心注意没有碰到她的淤青处。

    他看着她的眸子一眨不眨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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