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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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覆住,就这般牵引着她?,量完她?头?顶到他颈部的余量。
一切猝不及防,温夏额头?碰在他胸襟处,男子宽厚健硕的身?躯严严密密地笼罩着她?。
“记下了么?”他嗓音近在咫尺。
温夏不敢呼吸,只能在这命令下被迫微微昂头?,瞥见梅枝上他扳指滑过的印记。
“记下了。”她?气息微促,细步后退,扶身?朝他行礼离开。
寝宫归于?寂静,可这无声?之间,明明就有汹涌骇浪。
戚延微微抬袖,暗香未散,指腹似仍有余温。他的眼眸落在龙榻上,靛青色的衾被上,落着两瓣红梅。历经倾轧,仍娇俏盛放。
他忽然想起?了荣王死之前的话。
那双细白的皓腕宛如凝脂,他根本没怎么用力便红成了那样。
陈澜被传召入殿。
在戚延还不曾开口前,他便已主动跪下。
明着请皇后来?量衣,可连个丈尺都不准备,御前的人,没几分眼力手腕是坐不到御前的。
戚延让他自己领罚,又冷冷问:“荣王那狗东西埋哪了?”
陈澜说,有敬重先皇的老臣瞧着可怜,给裹了个草席葬了,立了块木桩。
戚延:“刨出来?丢乱葬岗。”
……
临凤居。
温夏这么快便从戚延的寝宫出来?,白蔻不由得替主子松了口气。
只是温夏脚步急促,白蔻问什么也不开口。回到殿中,她?将红梅上各处记号说给宫人,便厌弃似地丢了那红梅,命宫人备水净手。
白蔻:“娘娘,到底发生了何事?”
任宫人将双手揉红,温夏才命她?们可以停了。
她?坐回书案前,提笔写不曾写完的经文。
宫人终于?比出精确的大小,端来?三套衣衫让她?选择。
温夏连多看一眼都嫌晦气,随便指了套玄衫。
他喜欢的玄色,乌漆嘛黑,恰是她?不喜欢的颜色。
竹简摆了一摞接一摞,夜深人静,凉风习习,温夏仍不敢停,一停下便想到方才他近在咫尺的胸膛与嗓音。
她?以为他不会因?为皮相看上她?,他不是那么厌恶她?么。
他若一直这么厌恶她?,那她?还觉得他是个爱憎分明的皇帝。可如今,她?忽然更看不上他了。
经此一夜,温夏终是在天亮时病倒了。
不管是执笔写了一夜的经文,还是昨夜里?发生的种种。她?心惊胆战,身?上又带着伤,太医来?诊脉,是风寒发热所致。
可说要抄下一万字的经文,还差了好多。温夏想撑起?来?再写,终被白蔻哭着求住了手。
白蔻让宫女小心照看主子,抱着主子抄写了一整夜的经文,去了拙政园。
戚延今日是要去应江湖之约,与那剑客的师兄比武的。
他后半夜根本不曾睡好。早起?时,侍奉穿戴的宫人捧来?玄衫锦衣,绣金丝线的大氅,一双鹿皮靴履,玉腰带上镶嵌的多宝也格外悦目。
他没由来?地,直觉今日比武必会赢。
正欲与梁鹤鸣出门?赴约,陈澜道皇后的大宫女求见。
戚延微敛眉,坐回殿中召人进来?。
梁鹤鸣也在殿中:“臣猜是你的皇后派宫女给你送早膳,听?说你昨夜还诏了人进殿量衣裳。”
“温家的事迁罪她?这么多年,也该到头?了。”梁鹤鸣一本正经,说着他观念里?的看法:“帝后和?睦,于?国也是大好事。这趟回宫还是将皇后带上吧,放在这青州偏远之地,难保那些黑衣刺客不会再来?第二?回。你舍得这么如花似玉的小皇后被人抢了去?”
戚延虽不曾回答,可眉宇间已然松动,他昨夜便早有打算了。
白蔻已躬身?行进殿中,怀中抱着一卷卷竹简。
不是早膳。
戚延微眯眼,面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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