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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2/3)节
    一阵无声的寂静,太后屈膝向御座行去大礼,福身垂首:“哀家自愿去皇陵为先皇诵经扫墓,余生陪伴先皇,请皇上勿要废后,请皇上恩准。”

    太后深深拜下去。

    龙椅上,戚延死死握着手中扳指,眸色深邃睨着殿中恭敬祈求的妇人。

    这是第一次向他示弱的母后。

    她永远是高贵的、被万人仰视的模样。

    他与父皇永远不曾见过母后这样,可为了温夏,她低头了。

    “若朕非要废后呢。”

    太后凤目一片平静:“国师所言,哀家信,你父皇也信。若皇上非要废后,那就从哀家的尸体上跨过去吧。”

    戚延霍然起身:“你以为朕不敢么!”

    健硕胸膛因急促的气息上下起伏,星目中只余一片猩红。戚延眯起双眸,胸腔被难言的痛涩撕扯,为了温夏,他的娘亲原来可以不要他了。

    太后不看戚延,依旧垂身行礼:“那就请皇上准了哀家前去守陵。”

    殿上阒静森冷。

    许久才被戚延低沉冷漠之音打破:“母后大概不知,建始三年,太子妃回宫,被荣王染指。”

    太后愕然抬起眼,眸中不可置信。

    “朕只需拿出她不贞不洁的证据,这废后之令,还有谁敢阻拦。”

    太后错愕了良久,第一反应全然是为温夏痛心,可冷静下来,她冷喝:“夏夏不可能失了贞洁,荣王乃污蔑之言!”

    “哀家了解夏夏,她视清白为重,若如你所言那般,她早已郁郁寡欢去掉半条命。一切皆乃污蔑之言!”

    戚延冷漠道:“可这是荣王亲口所言,在场之人无一不知。母后既然要拦,朕昭告天下便好了,任谁还敢阻拦。”

    “不可!”太后凤目沉痛,深望戚延:“你这是逼她去死!”

    戚延只是打开案上匣盒,取出珠串在指中把玩,靠着龙椅,眸中只余漠然。

    太后狠狠攥着袖摆,深知这是戚延的逼退,戚延的要挟。

    哪怕她信温夏,心腹的臣子信温夏,可天下人呢?

    大婚那日,温夏没有与戚延拜过天地,只能与龙袍拜着天地,已在世人眼前毫无尊严一回。

    不可能再有第二回了。

    第二回,她会香消玉殒的。

    无声的拉锯在森冷之间,衡量与妥协不再仅是荣辱,而是生死。

    太后僵硬地躬下身去,俯首:“哀家带皇后离宫,迁往行宫,如此,可好?”

    转着珠串的手停下,戚延无声紧望弓着身体的妇人。以往,这样卑微的姿势都只是他的奴才们做着。

    这是他的母后么。

    是他父皇钟爱一生的,那个永远不曾低过头的母后么。

    许久的沉寂,太后没有起身,在他的无声里久久保持这样的姿态。

    戚延阖上长眸,再睁眼,目中沉沉死寂:“我答应你。”

    “但不是京都行宫,青州行宫。没有朕的命令,她不可再回京都,你也不能诏她回京。”

    太后终只能应:“好。”

    戚延目送太后转身离开,僵硬松开紧握珠串的手掌,目中一片晦涩。

    他方才是那样说,可他不会真拿荣王之事去毁温夏。

    他就是想知道母后为了温立璋的女儿会低头到什么地步,他从未见过这般低头的母亲。

    可母后真的信了,信他为了废后会用清誉毁掉一个女子。

    那他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他们眼里,他应该就是这般坏透了吧。

    第22章

    走出乾章宫,太后一路无言。

    许嬷几度落泪:“太后,青州山高路远,地方偏僻,那行宫能称得上是行宫吗,有多少年没有皇家的贵人去那了。”

    青州行宫已分不清是往前几代皇帝出巡时,临时在那处修建的落脚之地。后来扩建修葺,称得上是有皇家气派,可终还是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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