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第(2/3)节
信那是当朝太后!”
“我也在我也在,当时我也在人堆里看热闹!太后脸上全是泪珠子,这流言根本不可能假!”
“听说皇后不受宠就是因为这个,新帝啊介意得要命!也不瞧瞧他那皇位都是他娘用美色换来的呢……”
虽然温夏很相信爹爹不是流言里那觊觎太后的逆臣,可联想起来,在听闻爹爹战死的急报后,太后轰然跌坐在扶手椅上,手中军报跌落在地,太后整个人都在发抖。
温夏不知缘由,捡起那军报细看时,太后已不顾一切冲出殿门,
她记得那翻飞的衣袂,决绝奔跑的背影,和那双痛苦猩红的凤目。
好像爹爹与太后之间,那种相见时从不交集的眼神,是有那么一丝刻意的避嫌。
也好像,爹爹拜见太后时,在只有她的地方,他都会让下人领她先去一旁玩,再独自向太后禀报军务。
娘亲的话有几分可信?
记忆里,她的爹娘这么多年永远都像对待宾友那样谦和。除了陪伴她时,他们好像甚少独处。
爹爹时常宿在军营,每隔三五日回府,也常会接她去驻守府,娘亲好像永远都留在府中打理内务。
遇到违背军令与原则的问题,温立璋会对三个哥哥发脾气,偶尔也会在她做错事时冷静与她说道理。可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爹爹对娘亲发脾气,他永远都对娘亲那么和顺。
他们夫妻之间,总像是平静的湖泊上,两艘平行前进的船。是同样的速度与方向,但却像是一触碰就会人仰船翻、打破那既定的平静一般。
如果流言为真。
那戚延对她的厌恶便有了由来。
可她又何错之有?
就因为她姓温吗。
她的父亲到死都忠于大盛。在先帝驾崩、戚延登基那几年里,父亲虽执掌大盛兵马,可却从未专权,从未做过僭越之举。
头顶暖阳晒着乌黑鬓发,让人从头顶都能感受到这股暖意。
温夏没有让宫人撑华盖,也未打伞,就想晒晒这太阳,感受这温柔微风。
慢行着入了宫门,太后也正于城楼迈步走下。
温夏扶身参拜:“多谢母后陪儿臣一同送别母亲,城头风凉,儿臣送您回去。”
两人走向后宫甬道,前后宫人鱼贯躬行。
太后道:“别难过,哪日想见你娘了就告诉母后,母后派人去接,让你们母女团聚。”
温夏抿笑:“多谢母后。”
“怎么与娘亲呆了几日,反倒与母后谢来谢去了。”
太后脸上是打趣的笑意。
温夏微弯红唇,无奈莞尔。
她一向知道太后直言的脾性,是极厚待她才会与她说得起玩笑。
而太后与她母亲的性格也截然不一。
母亲温和,心思细腻,也爱沉默。即便遇到难事也从来不会跟爹爹提,最会藏起心事,只把风平浪静挂在表面,永远不会让身边人瞧出。
太后沉稳睿智,果敢强大,年少时随父出征,十一二岁便在伤兵营跑前跑后,完全不把自己当世家贵女,性格更洒脱。岁月并未在太后脸上刻下痕迹,反倒越发沉淀出历练之美。
温夏是仰慕这样的太后的。
在没有听到那些流言之前,她一直记着爹娘的话,把太后当做第二个娘亲。
可在听到那些流言后,温夏心底不时会冒出一个矛盾的念头,她与太后这般亲如母女,远在边关的娘亲会不会难过呢?她是不是对不起娘亲?
这念头总在那些流言浮起之后,重新割据着她大脑,就像两只大掌一左一右扯着她胳膊,令她左右逢难。
将太后送回长乐宫,温夏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有些欲言又止。
她想知道真相。
娘亲说那些谣言是无稽之谈,她想问太后,娘亲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后辨她忽然之间的沉默,已挥手示意宫人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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