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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清楚,她进去快两个小时了。”那头说着,语气有些为难,“您也知道公安局那种地方,咱们的人没办法跟进去。”
城南公安局……陆平川将这几个字放在唇齿间品了品,又问:“之前让你们查的那个陈献,有进展吗?”
“有一些,还不全。目前可以确认的是,陈献来自g市陈家的旁支,但他好像和陈家并不亲近……”
“g市陈家?”陆平川闻言,忍不住打断道,“陈泱泱的那个‘陈’吗?”
“是的,少爷。陈献是陈泱泱的堂弟。”
陆平川听着,没有说话,对方见势,连忙补充道:“还有一件事要和您汇报。今天在nana美发沙龙,蒋小姐有一笔金额不小的消费,这笔钱划入的是他们之前收铂金包卖款的户头。”
贺家拿下城南的重头项目,岑潇作为“小三”出现在贺景胜身边,nana美发沙龙的神秘账户,蒋元君去往公安局的奇怪举动,以及岑潇与陈献的关系……一些看似无关的草蛇灰线串在一起,陆平川忽而笑了:“原来如此。”
“少爷,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赶着警察之前,你们先找人去贺家一趟。”陆平川转了转手上的腕表,说了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咱们就帮一帮蒋小姐,哦不——准确的说,咱们就帮一帮陈泱泱和岑潇吧。”
第16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告别了周南,岑潇径直回了家。一进家门,她便坐在书桌前,拆开了那个文件袋。
她将袋子里的文件抽出来,即刻就有几张照片落在桌面上。
那是不同年龄段的陆平川。他真是从小好看到大,只是十岁之前,照片里的他总是依偎着一个年轻女性,两人笑逐颜开;十岁到十三之间,合照里的两人依旧紧紧相依,可那位女性却风华不再,整个人形容枯槁,憔悴得厉害;而十三岁之后,女性消失了,就只剩下陆平川不苟言笑的单人证件照了。
陆平川和那位女性的眉眼有九分相似,想来这便是他早逝的母亲,白锦曦。
资料显示她是一名雕塑家,早期的作品风格甜美且柔和,后期的作品却大多线条粗粝,气场阴郁,据说和她罹患抑郁症有关。
岑潇看着照片里的陆平川,心想他的气质变化,还真是和他母亲的创作风格步调一致。
岑潇又翻了翻其他资料,发现除了陆平川在东南亚的那两年信息空白,其他资料还算详尽——
白锦曦死后不到一年,他的继母余香就进门了,没过多久,陆平川就被送进了贵族寄宿学校,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
这种寄宿学校,明面上是“培养第二代企业家的摇篮”,其实就是半个监狱,只有不被父母看重的孩子,才会被送到那里。
周南还查到,陆平川在寄宿学校的时候,余香只给他很少的零花钱。而他身边的同学非富即贵,校长老师也都拜高踩低,陆平川常因为捉襟见肘的经济情况,被老师同学嘲笑和排挤。而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敏感冲动的年纪,没少因为这些打架闹事。
可这些事再传进陆建业耳朵里,无非加深了他对大儿子“问题少年”的印象。
到了寒暑假,陆平川终于能回家了,余香就会为他准备各种“出国大礼包”:今年去地中海游轮博彩,明年到阿尔卑斯山滑雪消遣,后年再去环球看f1……明面上是送继子去体验人生、拓宽眼界,实际上是放任他在不同的纸醉金迷里逐渐变成一个纨绔子弟。
再看看陆星河,那可是从小就被她妈塞进各种名校培优班,奥数、编程、外语和小提琴,一样都没落下,十几岁的时候又被送到欧洲著名的私立公学,最后进了世界的名牌大学。
岑潇放下资料,表情沉重,脑中倏地就闪过周南的那些话:“他那个继母是个惯会上眼药的,特别能捅软刀子。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没过多久,陆建业就不怎么在乎这个大儿子了。”
难怪现在的陆平川,看起来总是不学无术、吊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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