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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第(2/3)节
 这都没甚么,只那胸前衣襟凌乱不堪,大开大阖地露出半边胸脯——

    皆是自己方才意乱情迷时的杰作。

    眼前的一切便如兜头一盆冰水,浇得舒念骤然清醒——她在做些什么?趁着崔述失智痴傻,对人家上下其手?与当日南馆中色迷心窍的老淮王有甚么分别?

    此念一动,舒念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三尺,直到床沿才停了下来,好险没栽个四脚朝天。

    崔述闭目等了一时,身前温暖骤失,睁开眼来,疑惑皱眉,“念念?”

    舒念哪里还敢与他对视?生硬道,“睡吧。”默默躺了一时,又爬起来,果然大爷仍旧一身单衣躺着,扯被子与他裹严实了,把汤婆子推过去,“困了,睡吧。”

    可劲儿念了十七八遍清心决,堪堪将澎湃的心潮压将下去,初初缓过一口气,便察觉耳畔挨着一个微凉的面颊,轻微的鼻息一下一下轻柔地吐在自己颈畔——

    居然已经睡着了。

    这位大爷啥时候又挨过来了?舒念在黑暗中睁开双眼,无语问苍天——

    前边儿的所作所为勉强还能扯上个救命之恩,今夜自己色迷心窍下这一番动手动脚,无论如何圆不过去。日后小吴侯清醒,绝对逃不过三棱血刺这一扎,至多看在自己多少有些功劳的份儿上,给留个全尸。

    舒念这么一想便觉颈畔凉飕飕——

    没的说了,得逃。

    ……

    一夜乱梦颠倒,一时在九鹤府中东躲西藏,一时皇帝陛下肃然道“赐婚亦可”,一时苗千千嘻嘻笑言“与我作妾”,又一时意乱情迷之中,与一人密密相拥,辗转亲吻,待看清那人面孔时——

    小吴侯。

    脊背一凉——

    舒念倏然开目,这便醒了,侧首看那罪魁祸首,兀自微微低头,额际抵着自己肩膀,双唇微启,一呼一吸之间,轻轻翕动——

    睡得很是香甜。

    色不迷人——

    人自迷。

    舒念默默自我唾弃一时,打被窝里爬出来,唯恐惊到罪魁祸首,还特意放轻手脚。待穿好衣裳时又觉糊涂,良心拷问自己——

    对一个早晚取自己性命的人这么上心,魔怔了么?

    罢了罢了,难得糊涂。

    此时已近午时,会同馆内人声鼎沸,正是热闹的时节。舒念下得楼来,便见小二殷勤迎上,“姑奶奶,用饭么?”

    “等一会儿用,药铺怎么走?”

    小二拉了舒念到门口,“姑奶奶这边出去,走到岔路绸缎铺子处往里拐,约摸走个一刻工夫便是咱歌山最大的药铺,应有尽有,怎么姑奶奶身子不爽还是小哥儿不大舒服?要不我替姑奶奶走一回?”

    这是要赚赏钱的意思——

    舒念暗道我这要买的东西不能叫你知道,便摆手道,“我自走走。”恐崔述中途醒来生事,便一路疾奔到了药铺,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递过去,“抓药。”

    堂倌拈着山羊胡子,歪着头看了半日,“这是外伤,还是内伤?”

    “照方抓药便是。”

    堂倌劝道,“姑娘你小小年纪,莫被人胡乱哄骗,谁与你开的方子?”

    虽是一片好心,然而舒念此时着实没空,一拍堂柜,厉声道,“我开的!照方抓便是!”

    堂倌一滞,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抖抖索索抓了药,纸包捆了,递过去时兀自叮嘱,“这药外敷内服皆不可,万万勿用。”

    舒念哼了一声,“十八反我都用过,这算甚么?”随手另外掷了几个铜板给他,“多谢好心。”

    堂倌苦口婆心被她几个铜板打发,恨铁不成钢道,“现如今的年轻人,不成个模样,书不曾读过几本,日日里胡吹大气,敢用十八反?却不知何方医圣?”

    舒念刚走到门口,闻声回头,“听得见!太大声儿了!”指了指堂倌,“得闲回来教导你!”

    便匆匆往回赶。

    到得会同馆门口,却见一溜三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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