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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3)节
 贺子裕慢腾腾地扶着椅子把手起来,秦见祀也正要起身。然而贺子裕猛然一下趔趄,又不争气地拽着秦见祀的腰带摔了下去,砰然一压,压得秦见祀又坐回了位子上。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不出意料,秦见祀的脸黑了。

    “皇皇叔……疼吗?”贺子裕的手胡乱捋了捋秦见祀的袍子,“朕给你揉揉。”

    他的手腕被人攥住,一下甩开。

    ·

    长夜漫漫,烛灯未灭。

    秦见祀批阅着公文,贺子裕跪坐在旁磨着墨,一边偷偷看着奏章内容。御史当街横死,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谁所为,很快弹劾的奏章就会如雪花般堆积在案头上。

    但与此同时,秦见祀狠历的手段也将震慑人心。

    贺子裕打了个哈欠,正偷看着的奏章就被秦见祀抽走了。摇曳的烛火逐渐模糊,贺子裕想念着明早的蒸饼,撑着头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

    而秦见祀仍旧提笔写着阅字,笔尖仅仅一顿,又接着继续。

    又过了一刻钟,秦见祀解下身上披风,随手盖了上去。

    第8章他好像能看见

    朝堂上,秦见祀果真被弹劾得不轻,言官们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绝不屈服于奸臣魔爪之下。但秦见祀始终云淡风轻地坐在位上,未曾有丝毫回应。

    “这件事不必再议,有本启奏,无本散朝。”

    散朝之后,贺子裕就匆匆赶去吃蒸饼,又匆匆拿帕子裹了几块,去御书房等着太傅。

    “你怎么想?”太傅还没来,他撑头问小皇帝。

    “杀人之事多此一举,”小皇帝抱胸道,“依秦见祀的能耐,即便昨日御史联合弹劾,但过几天史天青照样能当上户部侍郎,现在就不一样了。”

    “你居然能看明白。”

    “废话,你真当朕这十年皇帝是白当的?”

    “堂堂御史当街横死,闹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秦见祀他都自顾不暇了,自然也不能再在侍郎的位置上强行塞人。”贺子裕咬着蒸饼,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看似是他在震慑百官,其实大不然。”

    “正是。”

    “难怪他昨晚那副样子,想必也是不爽的很。”

    小皇帝冷飕飕看他一眼。“野鬼,你昨晚真丢朕脸。”

    “这做人该服软时就得服软,”贺子裕瞥他,“你就是太嘚瑟,被人摁在水里还大喊,朕是天子!朕是天子!”

    贺子裕模仿得还是有几分像的,气得小皇帝一拳揍过来。“野鬼,你找死!”

    紧接着,尽管他们俩互相打不到对方,贺子裕还是打了回去。

    于是太傅颤颤巍巍进来了,瞧见某陛下正对着空气一通乱挥,犹豫问道:“陛下——?”

    贺子裕低咳一声,整理了下衣冠,“朕适才看见有只扑棱蛾子,怎么也打不死。御书房里尚且如此这般,看来真是宫人偷懒疏漏了。”

    “陛下说的是。”

    贺子裕请太傅尝尝蒸饼,随即和他聊起了秦见祀这事的看法,暗暗试探。“太傅认为,这件事应当是何人所为?”

    “摄政王确有狼子野心,近些年也越发放肆,”太傅捋了捋胡须,“但这件事未必是他所作。权势名利总是大过天,老臣活到这个岁数自是看淡了,可有的人不一样。”

    太傅这话说得很含蓄。

    和太傅差不多的岁数,有着一样的地位,贺子裕摩挲着指腹思索,那不只有当朝左相,先皇留下的肱骨重臣之一吗?

    看来想摄政的,也不止摄政王一人。

    “太傅以为,朕当如何行?”

    “昔有三皇五帝,垂拱而天下治。所谓孰是孰非,其实陛下不一定非要弄个清楚明白,只需把结果存在心中,作个山河棋盘外的下棋人。”

    太傅瞧见旁边下过五子棋的棋盘,随手拿过四黑两白,六枚棋子来。他放在桌上指了指,“陛下看如今黑多于白,黑棋占上风。于是白棋使计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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