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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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半夜殁了,出生到现在连名字都还没有。
端嫔第二天一早便让人过去将此事通报给皇上,荣妃与恵妃,皇上赐名长景,荣妃娘娘也让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张公公带着两名太监过来把小阿哥带走,听说将会以朱红色棺木收殓,葬于黄花山的山陵。
十几年前,皇上子嗣不多,大多夭折,宫里的人对夭折的皇嗣已经有一套章程,大多数人都已见怪不怪,甚至多余的情绪都不会有,春喜自从小阿哥死后,原本亏损的身子再次生病,高烧不退,夜里常常呓语,念叨着长景二字,整个人烧得迷糊,药汁一碗一碗灌下去,人依旧不见好。
十二月二十四日,小年,皇宫里多了几分过年热闹张扬的气氛,宫里也开始挂上红色灯笼,窗户上贴着红色的剪纸,囍字居多。
“小主,这是熬好的药。”
玉晴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轻放在桌上。
“我不想喝。”
“不行,太医说了要每日两副药,你快喝了,苦的话这里有蜜饯。”徐香宁这十几日来每日都在照顾春喜,生怕她因小阿哥殁了伤神跟着去了,好在这两日有所好转,烧终于退了,精神气回来了一些。
“几时了?是不是要过去参加小年宴了?”
小年宴是后宫所有小主嫔妃都需出席的宴席,是没有朝堂大臣的后宫家宴,以往像她们这些位份低,无宠的答应、官女子或是庶妃只有在这些宴席上瞻得皇上圣颜,而除夕宫宴是皇上宴请朝堂大臣的宴席,贵人以上的小主才得出席。
“还早着呢,才午时,端嫔娘娘说你若感到不适,不用强逼自己出席,她替你跟荣妃娘娘告病。”
“我好了,不用告病。”
“那你把药喝了。”
在她的眼神威逼下,春喜把今日熬好的药喝了,在她喝完,她把蜜饯递给她,免得口中全是苦味。
春喜坐靠在床头上,脸色依旧苍白,瘦了一圈,她问皇上这阵子是否召她侍寝,徐香宁摇头,自从那晚她让皇上别连着让她侍寝后,皇上就再也没召她侍寝,听闻皇上这十几日来召过宜妃,德妃还有郭络罗氏贵人侍寝,皇上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容不得别人拒绝,她的推拒惹怒皇上了。
其实她也没把一时的恩宠放在心上,只要内务府不少她吃的,日子照样过。
“也好,你连着侍寝于你而言不是好事。”
“别说我了,我好吃好喝,快活着呢,倒是你想开一些,得赶紧好起来。”
不知是春喜真的想开了,到了申时一刻,春喜开始梳妆打扮,半个时辰后,她出现在她面前,一袭翠绿青葱的旗装,袖口用靛蓝色丝线绣了几朵鲜艳的牡丹花,绛紫色的对襟褙子,上面浮凸的莲云绣案精致无比,前鬓中分,后发挽至脑后,两边插上金镶珠玉蝴蝶簪,是一对的,耳坠是银累丝长耳坠,脸上抹了粉,唇上也涂了红胭脂,遮去苍白的面容,本就精致的脸庞犹如冬日里盛开的牡丹花,华贵又艳丽。
徐香宁瞧着春喜的打扮,知道她有心思争宠了,有心思争宠是好事,一味沉溺在小阿哥殁了的情绪中,人都萎靡了,有恩宠,孩子才会再有。
“你为何穿这么素?”
徐香宁低头看自己的装扮,素是素了点,只带了一个先前荣妃赏赐的银手镯,她本身就不是容貌艳丽之人,太过繁复的打扮反而不伦不类,她无心争宠,更无须隆重打扮。
“这样挺好的。”
“春喜……”常常在推门而入,上前抱住春喜,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春喜,你终于肯下床了,你再不下床都没人陪我聊天了,香宁整日陪着你,我一个人好无聊。”
春喜回抱回去,语气哽咽:“谢谢常姐姐这些日子跟香宁一起照顾我,让你们担心了。”
“你好了就行,我还怕你好不了,你得振作起来,孩子还会有的。”常常在心直口快,在她们面前说话很是随意。
一提到孩子,徐香宁警铃大作,好在春喜似乎走出来了,不再沉溺于悲伤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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