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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3/3)节
实也不对。”

    因为只要小区里同意加装电梯的业主达到合法比例,并经过了审核、公示等一系列流程,那么后续的施工就是必然发生的,当然也是合法的。

    她说完,梁渠轻描淡写地总结了一句:“合法的东西不一定合理。”

    这话让唐秋水有点分不清他的立场,她沉默片晌:“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梁渠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待会见过施美丽再说。”

    “嗯……”

    两人认真说着正事,突然听见有人用崇城话喊了一声:“小唐律师——”

    唐秋水和梁渠脚下俱是一顿。

    循声往后看,身后走上来一个老头。个子不高,瘦巴巴的,头上却戴了个帽檐特大的遮阳帽。看着头重脚轻,不是很协调。

    唐秋水一眼认出他是谁,绽开笑容,也用崇城话喊他:“刘叔叔,又去活动室打麻将啊?”

    老头乐呵呵地应了声,快步走上来。看到唐秋水身边还站了个人,之前没在小区见过,礼貌问了句:“这位是?”

    唐秋水不假思索:“我师父。”

    老头瞅梁渠一眼:“也是律师?”

    唐秋水笑:“嗯。”

    唐秋水和这老头的年龄差了不止两轮,却聊得有来有回的。倒是梁渠,像个透明的局外人,一句话插不上。

    最后是老头先他们走了,说牌友还在等着他,唐秋水挥手和他道别。

    再转过头来,恰撞上梁渠倾落而下的,满是研判的目光:“你什么时候成律师了,我怎么不知道?”

    在二人刚刚的对话中,这个刘老头很显然把唐秋水当成了一个律师。但其实唐秋水现在还在实习期,实习律师对外是不能以律师名义办案的,这是律协的明文规定,有违必究。

    “不是——”唐秋水有些着急地摆手澄清,“我跟他们说过我是实习律师,可是他们直接把实习两个字过滤掉了,非要叫我律师,我也没办法。”

    说罢还顺?s?便替刘老头解释了一下,“他们年纪大,不怎么懂这些的。和他们说话,怎么通俗怎么来。”

    怎么通俗怎么来……所以她才和那刘老头介绍,他是他师父?

    这个梁渠从未听唐秋水喊过的称呼。

    在十年前,梁渠做实习律师的时候,他都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带教律师的。一声师父,如一条无形的系带,勾连起师徒二人间的传与承,意义深重。可如今这年代,至少在匡义,几乎听不到年轻人这么叫了,传统的师徒关系逐渐被剥削与被剥削的雇佣关系所取代。

    所以梁渠刚刚从唐秋水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觉得特别新鲜。新鲜到,有些食髓知味,想再听一遍。不是对着第三人讲,也不是出于方便沟通将语言通俗化,而是对着他亲口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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