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之暮雨朝云(94-96)
第(11/14)节
可搬家这事儿都是在隐秘的状态下悄然进行,且也只是这三两天内发生的事。
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迟早也会泄露,可此时被岑筱薇一语道破天机,李萱诗只觉背脊发凉,如坠冰窟。
我在红叶山庄做出远门的准备,事无巨细,都一一查漏补缺。
俗语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虽然头顶着北大童的光环多年,但我很确信自己无论如何都当不起这个称谓!
就凭彼时数年间被白颖、李萱诗以及郝家沟一群堕妇百般蒙蔽奚落,玩弄于掌股之耻,而后冠血气方刚,怒发冲冠之名行义气为勇,冲动为实的鄙夫之事,简直有辱斯文,无端为著名学府蒙羞招黑。
此行亦是万不得已,搏一场生死,赌一回天命。豪气纵使不缺,运数也太过虚幻,事在人为不假,而人命关天,涉及到任何一个细节都不得不慎之又慎。
其间,通过特勤局的实时情报反馈,我得知了两件事。
李萱诗已于昨晚乘坐湖南航空的波音737-300航班抵达省会长沙。
意料之中的事情,此间事了,她算喜忧掺半,闺蜜虎口脱险可额手称庆,而我跟白家仍旧拒她于千里之外,令她愁肠百结亦束手无策。
另一件却微微有点超出我的预估。
徐琳倒是干脆决然的很,一脱厄困便即只身飞赴湖南长沙,连闺蜜李萱诗也顾不上了。
据说,抵湘当晚就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书,次日一早便亲自前往长沙市第二看守所找刘鑫伟签字离婚。
刘鑫伟当场叹了一口气,也知挽留不住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不但爽快在协议上签字,而且还将夫妻名下的共同财产都赠予了妻子,亦算对她这些年不幸婚姻的弥补。
儿子刘健和媳妇晴秋反应平平,不插手不置喙。婉惜的同时也表示理解。
却不料女儿刘瑶倒跟徐琳狠狠闹了一场,说她不守妇道,见异思迁,水性杨花,还落井下石,除了谋害亲夫,给出的评价比潘金莲也好不了多少!
瑶瑶小时候就很有主见,有一回我不小心弄坏了她心爱的雅典娜玩偶她都没有像寻常小女孩一样掉眼泪,而是振振有词地安慰我:奥林匹克战争女雅典娜会赦免一切人类的罪行,何况作为守护者的圣斗士星矢。
那个年代,星矢和天马流星拳是我们男孩子共同的偶像和梦想,我也苦苦追寻那变幻莫测的第六感和乎其技的黄金圣衣。
学习成绩下滑,动漫未必是原罪,彼时也有父亲的长期离家和母亲升任教导主任后时间和精力都顾不上对我的严加管教之故。
罪魁祸首难以定论,也许还充斥着少年成长的烦恼与迷惘。但经过李萱诗不遗余力的究根溯源,依旧也只能让东洋动漫背了这次的锅。
我彼时为此还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自认为虔诚的偶像受到了卑污的亵渎!
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犹如三月的春雨,或者云飞的承诺!
而后我几乎被李萱诗军事化管理,她从儿子身上的实践总结经验,开展更好的教学工作。
寒窗苦读,刻苦努力做到“别人家孩子”的标杆示范,心中隐隐有一个声音在说:她要的,再难我也要做到!
付出多少艰辛历程不必赘言,幸不辱命,我最终成全了她的期望和梦想,以16稚龄昂首跃进华夏著名学府,轰传一时,引为美谈。
瑶瑶比我小三岁,只因小时候在一起玩过,若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是言过其实的。
我16岁以几乎史无前例的年纪考入北大,而她彼时正在复习初中二年级的功课,分离两地,音讯隔绝,自此后多年未见。
今日始知,女大十八变所言非虚,她的性格亦变得执着又刚强,倩影已模糊,感觉也愈发陌生。
回忆就像一杯果酒浓郁而酸涩,代表人生过往的涟漪,某些尘封的角落,翻开脑海的书页,犹似褪色的日记,念及也能会心一笑,而往时的印象渐已稀薄,任之散落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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