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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京之暮雨朝云(91-93)

第(9/13)节
应熊的老婆。

    小说家天马行空,通过艺术加工赋予历史以传色彩,无形中亦为这前清遗址披上秘面纱。

    离“名人故居”不甚远处,悄然座落着一幢三层高的楼房,整体看上去有些个年头了。

    外头还有庭院和围墙,院内植了几株梧桐和椿树,清清冷冷的,也不见人迹。

    早前,这里创办过小型百货公司,属海淀区的公产。

    百货公司没撑多久倒闭歇业,又开设了公益性质浓厚的聋哑学校,也算扶危帮困,关爱助残,可惜好景不长,换了区长风向又转。

    一个天津的评剧团租用过一年半载,其间在此排练了一出叫【寄印传】的古装评剧,演出反响不错,颇受好评。

    但饶是北方尤其是东北和京津一带戏曲的受众土壤深厚,也依然架不住大环境的变迁影响,民间艺术日渐式微,很多文化形态都濒临消亡的窘境。

    介于西单商业的繁荣,区政府也不能让好饭闷在锅里。

    有人撺掇了一下,又改头换面经营起了宾馆业务。

    门庭和建筑式样是不便过大改动的,毗邻古迹,大兴土木实在颇不适宜,区政府也并不太在意这三瓜两枣的资产,能维持收支平衡则罢。

    故尔索性连围墙都不拆,只扩了大门,挂了块新簇簇的招牌:西单别院。

    不明所以的外地人还以为此处是某个富豪的私宅,想破脑袋也搞不懂里头居然是一家旅店式驿馆。

    可见汉语博大精深,都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然则,学不精民族国粹,照样寸步难行!

    生意一踏糊涂不说,还招了小偷频频光顾,人家从字面解读,推断有大款据此金屋藏娇?

    门庭冷落可想而知,领导日理万机早忘了这茬。当初塞进来的几名关系户旱涝保收,过得比公务员滋润得多。

    喜讯不料接踵而至,“西单别院”全体管理和服务人员带薪休假一月。

    旅店内悄无声息地进驻了一些生面孔,这些日子常有陌生人被封闭的面包车送入小楼,里面的人却鲜少出入,安静的出,每日有专人送入快餐盒饭、香烟和水果,再无异常举动。

    对外营业早就中断,大门通常都是紧闭状态,唯有三楼的几个房间中,时常深更半夜都亮着灯光。

    西单这边厢商业氛围浓厚,谁有闲功夫去关注一座清冷巴巴的小楼?

    该吆喝的吆喝,该钻营的钻营,齐齐奔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去了。金钱才是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等闲皆为粪土!

    于是乎,“西单别院”转瞬之间都老母鸡变鸭了,周遭街坊邻里仍然一无所知。

    但于某种人而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的就是瞒天过海。

    夜晚十一时多,临近凌晨,恰恰是他们最为忙碌的时候。

    三楼盈窗望不见西厢月,隔帘影动,映照着亮堂如昼的白炽光。

    靠左手边第三个房间,依稀有问话声传出。

    “徐琳,我再郑重问你一遍,衡阳市四喜集团的那笔放贷是否进行了暗箱操作,有违【商业银行贷款通则】和【金融机构公职人员行为自律准则】之规定,向资不抵债,面临经营危机的问题企业大开方便之门,从中谋取回扣等好处,损公肥私?”一个雄浑的男声带着不耐烦的语气逼问。

    旅店的客房显然经过了大力度整改,原先的席梦思大床和一对布艺沙发以及茶几、床头柜等不见了踪影。

    室内换成了一张靠墙摆放的简易钢丝折叠床和一套单薄廉价的被褥。

    屋子中央置放一张松木长条桌,两三把木质靠背坐椅。

    桌子上只有一盏金属壳罩的聚光灯。

    坐在长条桌一侧的美妇一身奢昂的高级时装皱巴巴的很是惹眼,酒红色的头发杂乱无章,油腻成绺。

    她此刻满脸疲惫,顶着一对黑眼圈,坐着也似昏昏欲睡,无精打采。

    暮地,一束强光突然照射到她的脸上,除了双眼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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