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第(3/4)节
夏莳锦悻悻下了船,不管段禛,提着裙裾,淌着堪堪没过小腿的湖水兀自朝岸上走去。
段禛正弯腰捡拾着趁手的小石子,一抬眼见夏莳锦走出好几步远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把将她右手扯住,郑重又叮嘱了一遍:“任何时候,都要跟在我身后走!”
夏莳锦没理他,点了下头便又倨傲地扬起下巴。
方才段禛已大致扫量过,岸边明着没有放哨的山贼,但暗里就不好说了,毕竟这里到处草木葳蕤,山石堆叠,想藏人并不难。是以段禛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将夏莳锦死死护在自己身后。
而夏莳锦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目光总是落在他凌厉挺拔的劲腰直背上,走了几步,将之前他披给自己的那件外袍递过去:“你还是穿上吧。”
段禛没接衣裳,分神回头看她一眼:“为什么不穿了?”
“我不冷,再说也不喜欢看见血。”她撇开目光,故意不看他。
段禛低头看了看,的确中衣又薄又透,将裹伤的布条显露了出来。于是也不再推让,将外袍接过重新穿好,“若是冷,记得说。”
小娘子没理他,甚至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回应,不过这不妨碍他将那只柔荑紧紧握在手心里,亲密地拉着她往前走。
这条路看似风平浪静,不像有山贼出没的样子,但走了一小段后,夏莳锦突然反抓了一下段禛的手。段禛回头,她用低似蚊蝇的声量谨慎说道:“那棵草后面有人。”
段禛眼尾一挑,循着小娘子目光看去,见一块山石后面长着一从茂密的草。他盯了良久,那草也只是随风势轻晃几下,并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段禛还是将刚刚在湖边捡来的石子掷过去一颗,这看似只是随手一丢,石子上却裹挟了他的掌力,没入杂草的瞬间,草后之人发出一声“啊”,接着便见一个黑影,连同被他抱在身前作伪装的那丛草一并歪在了地上。
段禛上前检查时,那山贼已是一动不动,刚刚那一下也是打得巧,直击在这山贼的要害处,一招毙命。这的确是个放哨的小贼,身上没什么堪用的东西,倒是腰间那块黑龙寨的令牌,被段禛收缴了。
检查完回来时,段禛和夏莳锦对了个眼神,双双都是一副微微错愣的表情。
夏莳锦惊讶的是她以前只知段禛射艺了得,有百步穿杨的能耐,她也曾亲眼见过他三箭齐发。可射箭乃是君子六艺之一,练得好并不奇怪,但她想不到段禛随手扔个小石子也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而段禛惊讶的是这山贼藏得如此隐蔽,连他都没有察觉,夏莳锦居然可以发现。
“你是如何发现他藏在这里的?”段禛忍不住问她。
夏莳锦这厢还未彻底消气,初吻于一个姑娘家而言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就这么被他夺走了。甚至都不曾问她一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是以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好语气:“殿下见过水边长梭梭草的?”
“梭梭草?”段禛回头看了眼被那小贼抱在怀里的杂草,原来这玩意她也能叫得出名。
“是啊,这种草多长在荒芜人烟的干旱之处,一点水也不喜,故而湖边数里都不可能有这东西存活,肯定是他从山上挖来的。”说完,夏莳锦还斜觑一眼段禛,眼神里杂糅着若有似无的轻蔑之意:“世人都道殿下博学洽闻,想清台竟连这也不知。”
这还是段禛头一回被父皇和太傅之外的人说教,小娘子嘴巴跟刀子似的不饶人,他倒有些后悔方才在船上时没尝尝这刀子的味道。
他语气谦虚,又透着点挑衅:“孤看的书的确不如夏娘子杂,以后还希望夏娘子不吝赐教。”
夏莳锦觉得那口恶气已然出的差不多了,见好就收,给段禛递了个梯子:“殿下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们习武之人射猎时习惯用过人的目力和耳力来搜寻目标,而我因为不擅长这些,其它方面的观察才细致了一些。”
两人一递一说,从初时的夹枪带棒,到后来各让一步,最后段禛叮嘱夏莳锦:“
第(3/4)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