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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2/4)节
有个小院子,湖石花木景色雅致,一些厌倦前堂喧闹的客人也会带着小娘子在此处幽会,做些众目睽睽下不便做的勾当。

    就在贺良卿他们从游廊上行过时,不远处的假山洞里传来男子嬉闹的话:“还想跑?我看你今晚还能往哪儿跑~”

    便是这样一句勾栏场所里寻常至极的狎戏之语,却叫贺良卿躯骨猝然一震,如遭雷殛一般!

    他循着那声音看去,见洞口先是跑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娘子,接着便追出一个年轻郎君来,两人边跑边嬉闹,先前那话他又反复说了两回,叫驻足在廊上的贺良卿愈发笃定了什么。

    赵屏他们已走出去十来步远,才突然发现贺良卿掉队了,忙又倒回来催促:“贺大人?”

    见贺良卿失了魂儿一般,赵屏疑惑的顺着他目光看去,就看到一男一女正不知羞臊的玩乐。再一看,那郎君他还认得:“陆正业?”

    贺良卿猛地回神儿,错愕看着他:“赵大人认得此人?”

    “认得,他是户部陆侍郎之子陆正业。”

    “陆正业……”贺良卿低低重复着这名字,似在与记忆深处的一些东西进行拼凑。他虽不认识陆正业,也没见过这张脸,但这个声音他应当不会认错!

    “赵大人,劳请你代我先招呼好各位同僚,我有事去去就来。”贺良卿颔了颔首,便大步走开。

    赵屏冷哼一声,也懒得多管他,只管回去同众人饮酒作乐,反正最后姓贺的来付银子便成。

    这厢贺良卿径直走到陆正业身前,陆正业正搂着小娘子坐在美人靠上你侬我侬,恍然觉察一道阴影兜头罩下,瞥眼看了看。起先以为是吃醉了酒的来寻晦气,结果见贺良卿眸正神清,不似醉了,便皱眉问道:“有事儿?”

    贺良卿对他客气一揖:“在下曾是侍郎大人的学生,离京多年,想不到刚一回京就在此处巧遇阁下。不知阁下可否赏光一叙?”

    “原来是我爹的学生啊……”陆正业面露窘色,倾身压低了声量问:“你不会向我爹告状吧?”

    贺良卿付之一笑:“自然不会,在下只是惦记师父他老人家的身子骨可还硬朗。阁下若不嫌弃,今晚花销便一并挂在我账上吧。

    一听这话,陆正业顿时高兴起来,转身勾了勾小娘子的下巴:“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乖~”说罢,跟着贺良卿进了另开的一间厢房。

    贺良卿点了几壶酒并几碟下酒菜,起先话并不多,只是一味敬陆正业。陆正业得了亲爹的脸,与这上赶着敬自己的人倒也算喝得痛快,待他喝得差不多,人开始东倒西歪了,贺良卿便知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自然不是什么陆侍郎的学生,之所以骗陆正业,就是为了取得些许信任将陆正业灌醉。人醉了,套起话来也就容易得多。

    “陆兄,在下久未回京,不知若想去上炷香,哪个山头的寺庙最为灵验?”

    陆正业晃了晃身子,手指在半空乱指一通:“要说汴京香火最旺的……还得是寒山寺!”

    “寒山寺”三个字令贺良卿心下一震,只他面上却不显,继续问:“那陆兄近来可曾去过?”

    “近来……倒是未曾,不过年中时去过……”陆正业打了个酒膈,好似回忆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拧着眉摆了摆手:“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为何?”贺良卿的声调骤然变冷。

    陆正业不答,迷迷糊糊只顾继续饮酒,贺良卿又问他:“陆兄去时,可正值桃金娘开满了山?”

    陆正业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抬眼看他:“你如何得知?”

    贺良卿面沉如水,再开口时如同寒冰迸裂:“因为那晚你对一女子欲行不轨时,是我拿花瓶敲晕了你。”

    第17章误解

    去岁的六月,精阳似火,许多人都爱待在家中不出门,往日香火鼎盛的寒山寺也变得香客稀疏起来。

    夏莳锦原也只是打算去寺里上炷香就走,谁知饮过知客僧送来的解暑茶后,突感晕眩,竟是不能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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