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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匆匆解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为她系好绳带,方才道:“莳妹在此稍待,我去去就回。”
夏莳锦落落大方的点头。
贺良卿径直行到那辆马车跟前,隔窗与那人交谈。夏莳锦的目光始终盯着那边,见贺良卿举止间对那人极为客气,若叫不明真相的人瞧见,倒觉车里坐的那位才是县令老爷。
须臾后贺良卿回来,扶着夏莳锦上了马,带着她继续往县衙方向走。
夏莳锦发现他心情似乎变得不错,便问:“贺兄,刚刚那人是谁?”
“曹富贵,是个商人。”
“商人?既是商人贺兄何故对他如此客气?看着倒像是有求于他。”
贺良卿朗笑出声:“莳妹果然慧眼如炬。他虽是商人,却是个掌管着近百仓囷的巨贾,生意遍及十数州县。如今米价水涨船高,可谓比肩黄金,即便将我那变卖祖宅所得的银两都填进去,也是杯水车薪。但若此人肯先开仓放粮,便能真正解了杞县的燃眉之急。”
“原来如此,那他是同意了?”夏莳锦笑吟吟回头看着贺良卿,觉他心情大好或许是此原因。
贺良卿却是苦笑:“这种奸商从四处高价收购民间存粮时,打的便是坐地起价的心思,如今正是收割之时,怎会轻易答应放粮。不过他刚刚已有松动,约我稍晚些过府详谈,想来是有机会。”
说到此处,贺良卿垂下了眸,恰好与那双青白分明的桃花美目对上:“可见莳妹是我的吉人。”
第5章条件
夏莳锦扭回头去,面泛羞赧,不再理他。
杞县本就不大,约莫走了一炷香便到县衙。
县衙向街开门,大门双扇对开,分作前后院,前院办公,后院则是县令的居住之所。贺良卿的家室简单,仅有一位寡母,当初也正是因着赴任后接了寡母来杞县安置,才卖了老家无人居住的祖宅。
夏莳锦既然来了,理应先去拜见这位府里唯一的长辈。
然而有些出乎夏莳锦意料的是,这位夫人一点没有儿子身上的温和谦逊,见夏莳锦朝自己行晚辈礼,有些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隔半晌才不咸不淡说了句:“行了。”
夏莳锦直起身来,暗暗观察这位夫人,想不通为何明明二人初见,却好似她欠了她钱一样?
又一想,可不!在这位夫人眼里,自己可是她儿子卖了祖宅和良田赎买回的媳妇。
想明白这层,夏莳锦便叫水翠将包袱里的木函取来,当着夫人的面交回到贺良卿手里:“贺兄,这里是你那一百三十两,一文不少。”
贺良卿怔了怔:“那你是如何赎的身?”
水翠先前看贺夫人难为自家娘子就有些气不过,如今便站出来道:“侯爷和侯夫人待阿莳亲如女儿,又怎会要她的赎身银?”
听了这话,一旁贺夫人倒是笑了,只不过这笑里明显带着讥讽。不必她明说,夏莳锦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她一个侯府丫鬟,竟敢大言不惭自抬身价。
反正安也请过了,夏莳锦一点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待,以手扶额称自己坐车久了有些发晕,贺良卿便立即带她从母亲房里辞出。
送夏莳锦回房的廊上,贺良卿先代他母亲向她赔不是。可夏莳锦根本未往心里去,在她看来姑媳之间能处就处,不能处就府门两开,各走一边。
之后贺良卿又有几分不安的问:“莳妹,安逸侯既不肯收赎身银,那身契可曾还你?”
他好歹是个官,大周朝有老例儿,若奴籍女子要不回身契,便无法入其它官宦府里,更莫说做正室娘子。
这一点夏莳锦也早有准备,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文契递给贺良卿瞧,好叫他安心:“自是给了的。”
贺良卿细端了端那印鉴,满意点头。夏莳锦暗中偷笑,心说身契虽是伪造的,可印鉴却是真的,他自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之所以她现在还不愿开诚布公,是因为尽管她二人书信往来频繁,可拢共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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