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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的眼珠在眼皮底下滚动,却没能及时睁开眼。蒋澄星环顾四周,注意到大敞的窗户,微凉的晨风正透过它往屋里渗来。
楼下停车静候的司机接到电话,雇主在那头请她帮忙搬下行李,考虑到多趟拎东西确实磨烦,这位热心肠的中年女士便爽快地乘电梯上楼,敲开门的时候却惊讶地“哎哟”了一声。
“这小姑娘是病了吧?要不要先把人送去医院?”
“不用,”蒋澄星把外套披到女人身上,一手架起她的胳膊,一手扶住腰,半拖半抱着跨出门槛,“帮我拿一下那个棕色行李箱,我们直接走。”
行至中途,蒋澄星去药店买了体温计和退烧贴,在确认成欣的体温不至于高烧后,便不再多作耽搁,授意司机径直驶向机场。
直到被带上飞机,身上被空乘盖好毯子,成欣都是一副懵头转向的模样。蒋澄星往她嘴里塞了片口香糖,示意她活动腮帮子,她咬了一下口中的软胶体,飞机就轰地发动了。
“……蒋澄星!”头疼和耳鸣无限缩小了这声嘶叫,声波连这厢半包围式的座椅空间都没有传出去便消弥于无形。
被叫到的人来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左右塞好耳塞,开口的语气浑像自己也充耳不闻:“睡吧。”
飞机持续平稳飞行,从早起就开始忙活的蒋澄星终于得了点空闲,她转出小桌板,支着下巴,眼神一瞬不离地落在对面已然又陷入沉睡的人身上。
竟然把自己折腾病了。很难说这人究竟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无论如何,蒋澄星都不可能放过她;也无论如何,蒋澄星都要为此负有一定的责任。
面对闹别扭的成欣,她其实有无数体面得当的措辞可以使用,随和、宽容、善气迎人,就像她应付无数陌生人那样,如何用最漂亮的方式夺取好感,让所需之事圆满落地,早就是她信手拈来的本事。
可她却偏偏使用了剥离雕饰的、极其直截的手段。
昨天开车太累了、一时冲动气急了,这些解释很符合常规逻辑,但与蒋澄星毫不相干;她的行为并非是出于情绪波动而背离了本意,恰恰相反,她只是顺应本我做了最贴切的表达。
不满意了就移动位置,换个角度,从心所欲地摆放,对待自家收藏品就该如此随性自在,使其以主人顺眼的姿态融入日常之中。
不过看成欣今天这个样子,也得怪自己没做好循序渐进的工作。蒋澄星用手指虚画了个圆,圈在对方的睡颜上。要是昨天也像现在这般乖巧,哪儿还有那么多麻烦。
但是谁让她把项圈都弄丢了?好歹也是专门定制的,总归是个有纪念意义的信物。
虽然成欣突然发难的缘由其实很好猜,顺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思考便能得出答案——无非就是那场同学聚会。
自打回国后,早已不再联系的罗筱同忽然隔叁差五地向她发出邀请,絮叨着老同学该走动一下联络感情,她本来不胜其烦,不打算理睬,这回却正好撞上成欣回家,她一个人闲得无聊,去也就去了。
说实在的,她觉得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倒是成欣的反应出乎意料。
搞什么,蒋澄星想,她还是很在意罗筱同吗?
时隔多年还如此应激是不合适的,尤其在她已经属于她的情况下。成欣的世界不该再有多余的事物,旁人不该再有能耐对她造成过重的影响。做宠物就理当摆脱掉过去的一切,除了饲养者谁都浑不在意。
这个问题必须得到解决,必须要把她变成更纯粹的、更彻底的——我的东西。
蒋澄星打定了主意。
从飞机上下来时,成欣基本上退烧了,但身体还是虚软无力,脑壳也残有嗡鸣的余痛,落地的国际机场人潮云集,往来生风,她不禁向身侧的人靠拢了几分。蒋澄星一边拖行李一边拖着她,出航站楼后直接把人打包扔进了一辆黑色轿车里。
成欣面前出现了一个保温杯,她伸手接过,哑着嗓子抬头道谢时,发现对方正是之前曾打过照面的那位严肃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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