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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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姒昭尊贵,温润亲和。
皎月的光辉是落在每一个行路人身上的,不偏不倚。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潮还没有散去,忽有特使高声呼唤进入驿站。
“天子谕旨,公子姒昭捉拿沾安村黑商有功,救出一众我大潇被困女子,天子甚喜,特赐上品岫岩玉一件。”
明怜低头,指尖再次紧紧掐在手心。
他那般厉害,亲力亲为,劳心政务,捉拿了作威作福的恶人黑商……理应得到尊贵的,友好的对待。
她却升起奢望,想要卑劣地留住他。
“……”
雅间内。
公子姒昭亲力亲为,见过每一个前来拜见的臣民。
人潮褪去后,庆谷拿着天子派特使送来的岫岩玉,对公子姒昭高兴说,“公子,天子真是惦记着您呢,时时刻刻关注着您的动静。”
姒昭容色如玉,浓密漆黑的眼睫半垂,清润嗓音不紧不慢说,“那么远,惦记只是徒增麻烦。”
庆谷以为温润的公子姒昭是指天子老人家不必忧心忡忡。
“公子能力出众,天子自然放心。”庆谷乐呵呵道。
“公子,这赐来的玉……”
姒昭抬眼,眼底深处有淡漠,温润道,“依老规矩,收起来即可。”
“天子送来的都是好东西,公子您再珍贵这些东西,也不必都收起来,要压箱底了啊。”庆谷嘟囔着,不过还是依着吩咐照做。
“对了,公子。”庆谷小心翼翼收好大潇天子送来的岫岩玉后,忽然支支吾吾对姒昭提起,“那位,那位……”
有点语无伦次,不知怎么措辞。
“那位什么?”公子姒昭好脾气,微笑着,神色有点漫不经心。
庆谷一拍脑门,道:“那位美人,公子,您救的那位美人刚才好像在外面。”
姒昭睫毛轻动,温润嗓音不起波澜,“让她进来。”
庆谷赶紧出去看,却失望回来,“公子,晚了,人走了。”
姒昭一顿,略有疑惑,“走了?”
“可能站了一段时间后就走了,估计熬不住了吧,毕竟见公子您的人太多了。”
姒昭眸色微思,漫不经心拿起案上帛纸与墨笔,狼毫晕染漆黑青墨,如迅速的蚕食般,柔软白色的一端顿时被氤氲上暗色,墨色沉沉浓稠,挥之不去。
第5章染脏皎月
◎稍微触及表面,就会无法回头◎
沾染暗色墨汁的狼毫落在干净无暇的帛纸上。
公子姒昭执笔,书写政务策论,如冷玉般清澈的嗓音随口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庆谷挠了挠头,努力回想,“方才人多,看不太真切,但她太美了,很显眼,公子,我不是故意仔细看的……咳咳,好像是在您接见那几个商人的时候来的。”
姒昭继续书写策论,墨色字体勾勒锋利弧度。
公子姒昭的政见观点与他温润的模样不符,常常犀利、冷酷、直中要害,带着果断的杀伐。
随着策论中观点抒发,男人清润眉眼覆盖一层冷戾,“什么时候走的?”
“其实刚才还在的啊,我猜是拜见您的人差不多都走的时候……”庆谷一愣。
“怪了,那个时候没什么人了啊。”庆谷疑惑嘀咕,不禁有点惋惜,叹口气,“可惜,想来是正好错开了。”
姒昭半低鸦色睫羽,神色淡淡,他想到那女子在雨中的身影,铺天盖地的暴雨,带着摧古拉朽架势,冷的彻骨,她就跪在那里,脸庞被水打湿,那雨很大,她却一动不动,无论意识是否清醒,骨子里的坚韧无法掩藏。
她若选择等,那就不会走。
姒昭指骨瘦削,他姿态优雅,漫不经心的,但手执狼毫运笔之时,手背上的筋条鼓起来,自有锋利、肃杀气流转。
观点在帛纸上行云流水写出,句句都用了锋利的字词,若非赏罚分明兜底,否则会被当作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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