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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2/4)节
,婉芙仿若去了半条命,气若游丝,一动不动地趴着,恍然中,好似看见了阿娘含泪抱着她的模样,“窈窈,日后阿娘不能照顾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阿娘,阿芙会听话,会好好活下去的……”

    ……

    云莺来送药的时候,耳房里听见女子细微的喘息声,很低。她小步过去,轻唤出声,“婉芙……婉芙……”

    见人不应,她吓了一跳,又忙去推,“你还活着吗?”

    婉芙费力地掀起眼,看见她,想摇头,又没有力气,只道:“我没事。”

    人都打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没事。云莺看得心口都揪了一下,“主子也太狠心了。”

    宫里奴才的命本就不是命,不止咸福宫,皆是如此。婉芙既用了手段,就该料到这后果。私窥帝踪是大罪,她想不动声色地在御前露脸,只能用这种自损的法子。

    何况纳嫔妃这事不得操之过急,须徐徐图之。当今少时就是铁血手段从一众皇子中杀出坐上了那把龙椅,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皇上对她也非全无兴趣,但在宁贵妃罚她时,并未多说什么,她猜不透。

    云莺不知她心中所想,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从太医院得来的伤药,上过几日就能好了。只是刚用时会有些疼,你忍忍。”

    再疼婉芙都受过,这些疼痛于她不算什么。

    云莺将伤药抹去,确实如她所言,伤口触上,一阵火辣之感。婉芙蹙起眉,双手攥紧,受了一会儿,才渐渐习惯。

    她呼吸很低,乌发散落在肩头,额间薄汗涔涔,十分狼狈。一日未进食,此时腹中空空,却也没什么胃口。

    榻边站着的人神色专注,为她上着伤药。

    婉芙下巴搭在手背上,好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对云莺的印象,不过是时长在后院侍奉花草,她跟自己一样,很少无人说话,又因容貌并不出众,反而没人注意。

    那只手顿了下,良久,身后才出声,“因为我跟你一样,都见不得江贵嫔好。”

    江贵嫔仗着家世,娇惯放肆,对待奴才更是非打即骂,稍有不慎就被拉出去打一顿。前不久,侍奉花草的小宫女就失踪一个,听说是因为失手打碎了御赐的圣物。她们这些奴才的命本就不值钱。

    婉芙或许明白了,她没有再问。

    “你进宫不久,我猜你也不知那冷宫里的事。”云莺关着的,是皇上以前最宠爱的女子,听说是因谋害皇后,原本是要赐毒酒,皇上念及她丧子,才打入的冷宫。”

    婉芙神色微顿,不禁朝她看过去,抿住唇,心中有一个大胆地猜疑,“那嫔妃可是与皇后同时有的皇嗣?”

    云莺眼眸瞪大,想说什么终究忍住,只道:“若是应嫔的孩子活着,如今也该三岁了。”

    低语的细声消散在夜中,无所踪影,不过是再不寻常的夜晚。

    云莺留下伤药离开,婉芙却陷入久久沉思。

    皇上登基五载,只有两年选秀,后宫并不充盈。又因政务繁忙,少进后宫,故而后宫虽有潜邸出来的老人,也很少有怀上皇嗣,即便有了皇嗣,也难生下来。后宫中唯一有皇嗣的人就是那六宫之主,皇后娘娘。

    若非云莺提点,她竟不知其中还有这些纠葛。连常人都看出的事,皇上难道不知吗?既然知晓,又为何让如此宠爱的女子落到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

    婉芙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离开咸福宫确实给了她另一条出路。

    ……

    翌日,乾坤宫

    几近申时,李玄胤议完朝政,手中执笔,伏案处理正事。

    今岁暑热,北方大旱,又遭蝗灾,各地官员都到京中上书,请求减税。收成不好,遭罪的自是百姓,赋税要减,但怎么个减法却是让他头疼。

    李玄胤批阅着地方呈上来的折子,眉宇越拧越深,大旱蝗灾,这些个老匹夫终于钻了个空子,开口就要减下五成,说得哭爹喊娘,无非是想欺上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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