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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第(1/2)节
    曼月孜搭着舞伴的手从两人身后旋过,时不时冲阿依努尔眨眼挑眉,笑得满脸兴味。

    不知道帕勒提说了些什么,她终于恣意笑了出来,正巧此时的动作是男伴牵着女伴的手引其转一圈,旋起的裙摆像是盛开的花朵,绚烂夺目。

    起了阵风,远处的金黄火苗似乎也做了个跳跃的动作,约丹纳打了个寒战,抬脚去找厕所。

    阿依努尔稍微抬头,视线越过帕勒提的肩膀抵达冷清篷布下,那里早已不见什么踪影,不久前还看到他在那儿喝茶来着。

    连着跳了几支舞后,身旁的年轻人总是带着暧昧的笑看着两人,毕竟不少恋人都是通过舞会看对眼的,舞会散场后连人群都是一双一对的。

    阿依努尔受不住,垂下眼躲避着大家打趣的目光,正等这支舞跳完就要出去时,曼月孜起哄喊了声“嫂子”,谁知周围的人听见了,忙来助阵。

    那个弹冬不拉的男孩领头喊了声,其他人也零零散散跟着喊起来:“嫂子!嫂子!”

    阿依努尔连忙松开帕勒提的手,撇清关系,脸被灼了似的烫。

    帕勒提转头冲他们无奈一笑,做了个手势示意停下,谁知围观人群更加起劲,声势不减反增。

    动静有些大,阿依努尔抬头朝远处看了眼,崭新的毡房侧停着辆灰色面包车,有个异常眼熟的身影一晃而过,还不等她细看,又消失了。

    她愣了愣,突然慌乱起来,拨开人群跟了上去。

    大家见女主角一个人跑了,心道坏了事,立时闭嘴不起哄了。

    面包车周围并没有人,她慌了神,听到旁边的毡房里传出闹哄哄的说话声,立刻转头钻了进去。

    “哥——”

    黏稠潮热水汽扑了她满脸,心底兀地涌出燥热,眼前似乎全是白茫茫的雾,她有些看不清里面的景象,眨了好半天眼睛才清明起来。

    墙侧的炉火烧得通红,另一侧炕上铺着艳红色的大花毡,十多人或坐或躺,一片喧哗,自然也没有听见突然闯入的叫声。

    阿依努尔走近几步,细细打量着炕上的人,也不管自己的目光是否有些冒犯。

    直到看完一圈,仍是不死心地回头扫去,没有她要找的人。

    寒意侵体,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一头钻进了另一座毡房。

    这个毡房里要安静许多,大家坐在炕上闲谈拉琴,见她闯入齐齐看向她,阿依努尔硬着头皮一个一个看了过去。

    可是这里也没有!

    匆匆从毡房里退了出来,阿依努尔原地转着圈,心跳速度越来越快,急得想哭,眼前热闹景象走马灯似的飞速划过,唯独找不到他。

    他不跳舞,毡房里也没有,那他到底去哪儿了?他怎么把她丢下了?

    跌跌撞撞钻进漆黑一片的林子里,不时踢到草丛,“咝咝”声忽起。

    阿依努尔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仿佛脚下正有条蛇阴冷地盯着她,嘴里正“嘶嘶”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谁?”

    咔嚓——咔嚓——寂静黑暗里忽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脚踩落叶声,一阵脚步声正在靠近。凉意自尾椎骨飞速蹿起,她身形一僵,颤着声问。

    肩头忽地一重,阿依努尔浑身如过电般战栗,正要尖声喊叫,一道熟悉的声音说:“是我。”

    “哥!”

    一听到这声音她再绷不住,转身猛扑进他怀里。

    她哭着问:“你去哪儿了啊?”

    光线很暗,眼睛看不见,听觉便格外灵敏。

    砰——砰——心脏在胸腔里激烈跳动,震耳欲聋,他突然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正紧紧抱着他,胸前一股潮热湿意,她正在哭。

    约丹纳抬手回抱,轻轻拍她后背,他该高兴的,可看她哭,他只觉得心脏坠坠的难受。

    柔声问:“哭什么?”

    阿依努尔压抑着哭声,一抽一抽道:“我、我以为、你、你走、走了!”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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