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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仇怨

第(2/3)节
我自己清楚,不过是经那一回留下心病,日日提心吊胆,夜夜梦魇,雇人求个心安罢了!你若实在要将这等血海深仇扣于我头上,闵某认了,但还请你放闵霖一马,他是真心当你作好友,只是个可怜孩子!”

    话音落下,屋中再无人声,一时静可闻针,河风豁豁灌进屋里,吹得人碎发蓬乱。

    郁晚耳中嗡鸣,浑身仿佛让寒冰侵袭,僵得犹如一树枯木,心中已腐出空洞,冷风萧萧而过,像是随时要被刮倒在地,碾作尘土。

    师父在二十年前客居郁家,正当告辞时遇上官府抄家,千钧一发之际,爹娘恳求师父带她走,她才逃过一劫。师父只道爹娘被诬陷走私,个中原委她也不甚清楚,竟

    肩上扣上一双温厚的手掌,郁晚才觉自己身上虚颤发冷,摇摇欲坠。

    闵宵抚着她的背,面上忧戚,此情此景,万般慰藉的话语都苍白无力。

    闵祥安似是怕过了头,生死都被置之度外,将心结一气道出后颇有股扬眉吐气的松快,他看一眼闵宵那副痴情样,嗤笑道:“宵贤侄,枉我掏心掏肺将你当作继任人培养,谁承想你偏要胳膊肘往外拐?你何时与郁家女子勾搭上的?想必头回那绑架信也是你二人的圈套吧?你爹娘未教诲你礼义廉耻?”

    他话方落,眼前闪出一道虚影,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脚带重力踢踹在他腹间,心肺肝肠似要生生裂开,他瞬时蜷缩了身子痛苦嚎叫。

    郁晚收回腿,冷冷看地上的人一眼,喉间干涩,吐出一句喑哑的话:“该你了。”

    她说完便转身出门。

    闵宵视线追上一追,人未上前,知她需要独自静一静。

    他垂下眼睛看闵祥安,他疼得浑身都在抖,肉一腾一腾,额上冷汗浸透,一声有一声无地喘息。

    “宵宵贤侄,我待你不薄,哪怕你心中有怨,何至于与外人联手,就这般恨我?”

    闵宵面无波澜,“外人?”

    闵祥安自嘲一笑,“是了,我才是外人。”

    他抱着抽疼的腹部缓和,话出口却是端出谈判的架势,“你想要什么?”

    对方一时未回话,等了几息,他面前落下几张转让凭证。

    “我要你转三成铺子到郁晚名下。”

    闵祥安一愣,似是颇觉荒唐般大笑,“我签。”

    他利索按了指印。

    闵宵收好凭证,起身出门。

    闵祥安躺在地上,话里还带笑,扬声道:“宵贤侄,你书读得多,人财两空的教训不必我多讲吧?糊涂!糊涂啊!”

    闵宵眉间一蹙,脚下未停,朝树荫下的马车去。

    郁晚在马车一侧立着,身上僵直,面色枯白,听见闵宵的脚步声后面无表情地翻上车辕。

    “先行离开,闵祥安定带了人来。”

    马车一路疾驰,闵府的人追了几追,又似收到命令半路撤回。

    闵宵偏过头去看,郁晚将马赶得极快,攥着缰绳的手紧得发白,冷风将她的头发吹乱,丝丝缕缕覆在脸上,她微眯着眼,紧抿着唇,看不清神情。

    一气行出二十里地,郁晚勒马,转过脸看向闵宵,将缰绳递给他,苍白的唇微微开阖:“就此别过。”

    闵宵定定看她的脸,未伸手接。

    两厢僵持,郁晚放下缰绳,作势转身。

    “郁晚!”闵宵话语急促,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郁晚回头,他眼里蓄着淡淡水汽,眼睫颤得极快,嘴唇动了动却未出声。

    “再和你道一声歉。愿你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她抽手,却没能抽出来,眉间微蹙,生出几分厌烦的冷淡,“放手。”

    闵宵眼里瞬时泛出淡红,手指轻颤,一根一根松开。

    郁晚旋身下车。

    “郁晚!”闵宵声音里带着颤。

    她未回头。

    马蹄声起,没完没了缀在她身后。

    郁晚一点脚,腾空浮跃而起,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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