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一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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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出在,他俩此刻在冷战,因为顾珩北。
廖希受够了她没由来地要去顾珩北和景安之间横插一脚,路起棋搪塞他的借口用尽,最后也有些破罐破摔,眼皮一撂,
“算命的说了,他八字利好我。”
廖希说:“你认真的?”
路起棋知道他向来不信这些。
两人有次去东南亚旅行,路遇比丘现场讲经,路起棋有点好奇,廖希嗤笑,拉她躲紫外线。
她当下说出这个理由,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收到消息的路起棋没上去,也没想到廖希会下来。
还是维持了一整晚高傲姿态,鼻孔朝天的投资方去巴巴领着入座。
廖希是喝了些酒来的,面颊和脖子浮起极淡的绯色,他没自我介绍,但桌上轻浮的氛围随之一下变得粘稠起来,言行慎微而情绪高涨。
路起棋面不改色地走过路过,被冷不丁搂住腰,坐到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一边眼神闪烁地解释:“他喝醉了。”
一边听到廖希把脸埋到她颈窝咕哝——“算命的还有没有说,你克我啊。”
两人的身影第二天就见报。
大约是有所顾忌,廖希只堪堪露四分之一侧脸,而路起棋扎着大光明,无死角的正脸冲击。
她金丝雀的头衔一炮从公司内部打通到大众视野,比路起棋的大名更具记忆点和辨识度。
爆到不该爆的对象,不出意外这家八卦杂志不多久就宣告倒闭解散。事后去查,流出来源并非是当晚桌上的任意一人,那张照片的拍摄者,真名叫李思危。
…
路起棋休息小半年,正经复出了,一下忙起来,怪不习惯。
朱潜之前说有个室内综艺的邀约,难得录起来不费劲的工作,叫路起棋这两天有空了,去公司了解下具体情况。
于是早上起来,傅采夏顺道开车带上她。
“你驾照到手挺久了吧?”傅采夏在驾驶座,随口问她。
别人没那个意思,路起棋心虚,不打自招地辩解:“…有驾照跟有胆子上路是两码事。”
到公司开完会,傅采夏给路起棋泡茶,说是之前她自己炒的。
“听说你不久前和覃先生见面吃饭了,恭喜。”
路起棋含一口稍烫的茶水,尝出苦和甜,
“嗯,时间正好对得上,虽然廖希说不想就不去,但我觉得自己勉强算个大人了,可以应付得来这种社交。”
大学毕业都快一年,她今年二十叁,上一次和覃光丰见面的时候,路起棋才十八。
高考结束,廖希带她出远门玩,风景人情给路起棋的印象倒不是很深,事后对这趟旅程的记忆,更多在于换地方被他压着弄。
旅程中间到港城歇脚,他俩去一家传闻预定要叁个月起的餐厅吃饭。
面前菜品才上了一道,没吃出咸淡,覃光丰走过来,珐琅手杖驻在桌边,说今晚挺巧。
覃光丰目光只是浅浅掠过她,毫不遮掩上位者的傲慢,不走心地评价,
“小姑娘太瘦,面相不大气,福薄。”
路起棋不认识他,听完就别过头:哪来的碎嘴老大爷,莫名其妙。
廖希说:“我爸。”
又对覃光丰说:“你的审美真落后。”
覃光丰也被奚落,路起棋转回来,嗯一声表示原谅,心想男的无论多有钱有势,性功能有碍,就爱阴阳怪气。
…也可能是更年期,景茂声也这个德行。
中间五年过去,覃光丰已经能实实在在被敬称为一个老人,开口却还是很不中听。
叁人入座吃饭,他凝神打量路起棋,而话是对廖希说的,
“我哪里落后?这么多年你就一个审美。”
记性还怪好,路起棋来认领:“五年前那次也是我。”
覃光丰拿杯子和她碰了下,开怀一笑,感慨人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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