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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灵魂里开满了黑色的花

第(2/3)节
,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她曾试着打过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黄毛露出诧异的表情,从牛仔裤侧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同样打不通。

    他匪夷所思的晃了晃脑袋,“不可能啊,豆豆平日住在寄宿学校,雷子哥怕错过老师打来的任何一个电话,从来不会关机的。”

    萧缓略有所思,主动坐到他的电动车后座,眼角眉梢染上一丝慌乱,“走,带我上他家里看看。”

    黄毛骑着电动车,载着萧缓,向西行了二十公里,眼前的风景与小城镇截然不同。李春雷的家在郊野,四面环山,只有一栋两层式的小楼房孤零零的立在高鲁山的山脚下。

    葱郁的山林和镜子般的湖面,形成了一道隔离喧嚣的天然屏障。房屋构造简洁,没有屋檐、瓦片和窗楞,质朴的红砖呈现出主人淳朴敦厚的品性,像一个赤诚相待的孩子。

    “厉害吧,这套房子可是雷子哥亲自设计、亲自搭建起来的!”

    黄毛引着萧缓穿过偌大的庭院,来到大门口。他敲了敲门,无人回应,又扬声高喊了几声“雷子哥”,山野中荡漾开他那像公鸡打鸣的回音,再无其他声响。

    他略显尴尬的搓了搓手,“咱们是不是多虑了?没准雷子哥正带豆豆在外面玩呢?”

    萧缓心绪不宁,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沉闷好半天才轻声问道,“你有备用钥匙吗?”

    黄毛摇摇头。

    萧缓抬头看了看这栋房子,然后围着墙角绕了一圈,发现南墙有一面近两米宽的落地窗,拉着厚重的窗帘。

    她心下一紧,和黄毛翻过墙根种的一排忍冬,双双趴在玻璃窗上,一点一点的仔细查看。

    “姐,你瞧那是不是雷子哥?”

    顺着黄毛指的地方,萧缓拢起双手贴在玻璃上,从两片窗帘之间的缝隙,隐约看到昏暗而又空荡的房间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趴卧在地上。

    她全身血液凝滞,脑袋里嗡嗡作响。

    “快,快拨打消防电话和急救电话!”

    她朝黄毛说完这句话,舌头好像被冻住,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只是发了狂似的拼命拍打着落地窗,然而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

    当消防人员破门而入时,李春雷已陷入昏迷状态,当即被送往县医院进行抢救。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黄毛不安的徘徊着,不停地看着手表。萧缓呆愣着双眼,缩在墙角一动不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仿佛要把她吞噬掉。

    过了漫长的一个小时,护士终于把李春雷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姐,雷子哥出来了!”

    黄毛干涩的声音将她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唤醒。

    萧缓腾的站起来,腿脚发麻,眼前发黑,她眯了眯眼,踉踉跄跄地跑到他的身边。只见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一切生命的活力。

    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慌,她吸了口气,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请问,他怎么样了?”

    护士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患者已经进行了洗胃治疗,暂无生命危险。接下来需禁食二十四小时,在此期间不能喝水,也不能进食任何食物。”

    她呜咽一声,眼泪夺眶而出,却是哭中带笑,“谢谢!谢谢!”

    李春雷陷入了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梦里有一座山清水秀的小镇,人们过着简单宁静的生活。

    忽而天昏地暗,大地开始震动,山峦开始怒吼,空中如巨雷轰鸣,地上如万马奔腾。一栋栋房屋顷刻间崩塌,一棵棵树木被连根拔起,阴霾密布,烟尘漫天。数不尽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哭着、跑着、叫着,惊惶失措的四下逃窜,却在地动山摇的咆哮声中,被四分五裂的大地无情吞噬,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和瓦砾掩埋。

    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躺在废墟中。那人双腿被碾压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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