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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

第(2/3)节
    ……

    ……

    “你看,刚才大吃大喝一出门儿就扎这里面去了。”

    钱缪指着楼下花坛边缘积雪处的两个深坑,对岑晚笑说。

    “撒了欢儿了都。”

    这是今年京市的第一场雪,下的不小,岑晚蹲到那个坑旁边,手伸出来漫不经心地抹最上柔软干净的那层。

    忽地从侧面一阵带风的雪粉飞到脸上,凉嗖嗖的,是钱缪。他抢占先机之后别提多得意了,嘿嘿地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岑晚被戳穿,恼羞成怒,手指用力抓了一大坨,站起来拽着他的衣领塞进去。

    听见钱缪冰得直“哎呦”,腰往旁边缩,岑晚嘴边浮出笑,胡乱又抓了一把往他脸上拍。

    “呸。噗噗噗——”他把进嘴的土腥味儿雪渣吐出来,“这么狠呢这人。”

    岑晚理直气壮,“你先打我的。”

    她出门的时候被钱缪裹得严实,围巾绕了两圈还打了结,丝毫不担心他会把雪塞进自己衣服里。

    岑晚穿了雪地靴,就更名正言顺没穿袜子,钱缪自知劝不动这犟种,只好蹲她脚边把裤腿都揣进鞋筒里,全包紧了才肯作罢。

    她非但不领情,照镜子还说丑,钱缪靠在一旁抄着手臂哼哼说可能是人丑,话音未落岑晚脚底板就抬了起来,他往后仰了仰,她略显滑稽地又扎着马步重重落地。

    他俩就这样伴随着钱缪的嘲讽和相互打闹下了楼,在花园边上又你一下我一下地扭打了好一阵,引来了几个小朋友的围观,小孩儿心眼儿实,面露担忧开始劝架说,“叔叔阿姨别打了。”

    气得岑晚一梗,自顾自往前走,听见后面那个小孩儿苦口婆心告诉钱缪,”我们老师说,不喜欢的人不一起玩儿就行了,不要吵架更不要打架。”

    她走的有点儿快,听不清钱缪说什么了。

    “哪儿去?”

    岑晚停在小区门口,没一会儿钱缪手插着羽绒服兜里,悠哉悠哉走过来。

    不应该管他叫叔叔,应该管他叫大爷。

    “不知道。”

    她只是想和钱缪待着,去哪儿不去哪儿都可以。

    “那溜溜。”

    他下巴往路边上勾了一下,示意岑晚朝那个方向走。走了两步岑晚觉得自己又自作多情了,她两手空着,刚才一直玩儿雪,现在冻得胡萝卜似的,钱缪没有要牵着的意思,只好自己也揣兜里捂着。

    “你昨儿说的话还记得几句?”

    钱缪把和她靠着的胳膊从岑晚臂弯里穿过来,再塞进他自己的衣兜里。

    两个人像是同心锁似的挎着走。

    岑晚一下子舒服多了,半张脸闷在围巾里,浑不在意地反问,“我说什么了?”

    记得也说不记得。

    钱缪拿腔拿调地叹了一声,眺望远方,像是要细数她昨天的狼狈,“我想想啊……”

    “你说离不开我。”

    岑晚心脏重重向下坠,不停打鼓。

    说了吗?她有点儿记不清,好像说了。

    钱缪复述得极为轻巧,听得岑晚更加无地自容。

    “你说求我跟你在一起。”

    她用了「求」这个字眼吗?

    岑晚本来认为昨天自己没醉,该记得的都记得,但是现在不那么笃定了。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头晕脑胀,难免说些什么耸人听闻的话。

    但是说了也就说了吧,没什么难为情的,反正她清楚地记得钱缪亲口答应还跟她世界第一好的事,这就够了。

    “你说愿意用所有财产换我。”

    这话就假了,岑晚后知后觉钱缪是耍她玩儿呢。骤然抬胳膊打他,一下不解气就两下。

    “掉钱眼儿里了你!”

    还真没糟蹋他的姓氏。

    钱缪一边躲一边乐,“不愿意啊?嗐,那算了,本来我还想勉为其难当一把金丝雀呢。”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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