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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且此时是清晨。于是,原始的喊声不得不自我压缩为一两记低哑乾涩、如同木刺的、从喉头发出的怪异声响,那简直不似人类发出的声音,那像是蝉的肚子被人用牙签来回搔刮时、蝉所发出的嘎声,樊梦曾在年幼时听过一次,那次有蝉飞入屋里,一向顽皮的弟弟樊英抓了那蝉,用牙签刮他肚子。樊梦只看着,无意拯救那蝉,可也觉不出半点趣味。直至妈妈循声而至,吓得尖叫,勒令弟弟把那蝉放出去。
那又像是贞子从电视机爬出来前,自腐烂的胸腔所发出的吱呀声,还带着一丝很微弱的颤抖,像一条永不完结、伸向无限的细的、锯齿状的线。
樊梦死死地张大眼,不禁眼涩,打了个呵欠,就冒了眼水,他也没有擦去,任那眼水流到颊上,形成一条未完成的水痕,滑不到去下巴尖。清晨冰冷的空气吹乾脸上的水痕。那天,樊梦下了个决定。
他记得佛洛伊德写作《梦的解释》时,为了记下自己的梦以作分析素材,都会在床头放好纸笔,待清晨一醒来便记下所能记得的梦境。樊梦决定拿出分析精神,担当自己的治疗师,找出问题癥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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