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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他们有最终定稿后,先给老师过目,老师看后会心一笑,明知有些话是讽刺他们的,也不在意,让他们照读出来。

    每天,排山倒海的小测汹涌过来,老师虽然好人,可该做的工夫也不会少做,逼他们每天做几个测验、几份aer,自己用一天时间就将小测改好,发给他们,跟他们讲要点,甚或责备他们没温好书就测,差在没有手把手教他们怎写字。

    现在想来,老师当时对他们的照顾,实在堪称无微不至。实在很难想像,一群跟他们没有血缘的人,也能待他们如此好,甚至跟亲人差不多。为了学生,老师连自己深夜的时间、週末的空间,都一一腾出来,为他们改卷、为他们补课。一次又一次细细叮嚀他们,学生总是重覆犯错,老师苦口婆心,兔奴自己也气得抓狂:「接下来这几个graistake,我每年也要讲五六次。我说了多少次,是destroy,不是destory,everyday跟everyday是有分别的,我说到口都臭了……还笑!!你、你、你!!!戴志伟,你笑得这么开心,就由你说说everyday跟everyday的分别!!!」

    他们几乎没有时间去练习,只得在告别早会的前两天,意思意思的抽些午饭时间、放学时间练一练唱歌。由于唱的是国语歌,大家都不敢放声唱,发音又差,结果唱得一坨浆糊似的,含含糊糊。副主席只能乾着急,末了颓废地说:「算了。我们不想出丑,可是大家的小测忙,我也知道。但是,可以请你们抽一点时间,看熟歌词和打油诗吗?要大家背歌词、背诗,绝对是强人所难,但我只想你们读熟歌词跟打油诗,到时能够大大声声、整整齐齐将我们对老师与学校的感想吐出来、唱出来。这段片也要传给王秀明看的,大家忘了吗?要是让他看到我们一盘散沙似的,怎会快乐?」

    一提到王秀明,大家就一脸黯然与惭愧。本来他们五点就要走,可是大家都说想多练几次,结果到六点才离开。副主席明白大家的心意,可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还有一两天就是告别早会了,如何来得及练习?

    然而,翌日的午饭时间再练习,大家的声音虽称不上雄壮,却齐整多了。至少没有人「凸声」。唸打油诗这一关是过了,五月天迷刚好是夹band的,拿来一些敲击乐器,如沙槌子跟木鱼,站在中央的人就为全班人打拍子,使打油诗听起来更生动。

    唱歌这一关却仍然过不了。歌声也算不上难听,可大家仍是太羞怯,不敢放声高歌。三位领唱者——五月天迷、李旭跟本班「歌神」——一个唱歌极动听的壮硕男生,到时便需要放胆领唱,才能鼓励后面的同学唱大声一点。

    临走时,男班长给大家派发「猫纸」(註三),林春这时才有机会仔细看歌词。他的国语不太灵光,之前只是跟着旁边的人模糊地唱,说真的不太知道自己在唸什么。明天就是告别早会了,所以当天的放学后,他们仍把握时间练习。最后,总算唱得像样子了,副主席吸一口气,说:「明天就是早会了。大家执生啦。」

    早会当天,大家准时七点半回校。以往也不是没有搞过早会,但每次总有人迟到的,这次,就连平常最丢三落四的男生,也一个个穿着长袖毛衣跟整齐的校服回来,没人弄错服饰。一往台上排,男男女女均穿着深蓝色长袖毛衣,像冬日里一支义无反顾的蓝色军团。

    先由副主席负责放ot和致词,然后那用乐器打拍子的人在台上数「一二三」,便先给出个拍子,数四下后才开始入,万一有谁忘了次序,声音不齐整,便会被人耻笑。最后,副主席再去放《笑忘歌》的v里的五月天唱歌。

    副主席跟大家说过一次流程,再问他们有没有不清楚的地方,眾人坚定地摇头。他们正想採排一次,可已经没时间了,台下,各级学生鱼贯进场、列队,从台上望下去,一颗颗黑色的头颅整齐排列,像一队队黑蚁兵团。可是,他们却丝毫不感到紧张,只是感慨:「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是的,告别早会,他们看过六次了。到了这一年,第七次,却是由他们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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