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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噎留在世上的一口气(三) y edu 9.c o m

第(8/18)节
击欲,占有欲——陛下请看阿罴,它正在大口吃肉泥。”

    两人看了一会进食的熊。后梁帝突然将息再按倒,要来斧士的大斧,架在他颈上:“你是什么来历,父母是谁?”

    “我是孤儿。”

    “你有什么,没有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息再想,将来一定告诉后梁帝,孟皇后是最聪明的人,她夺走他的一切来栽培他,颇有成效。

    “你欲做什么?”

    “我欲成为陛下的鹰犬。”

    息再毫不脸红,惹得后梁帝大笑:“原来是鹰犬!你想住笼,还是住舍?”

    “一间小室足够。不过,我能为陛下做的事,鹰犬远不能及。”

    “好好,诸生当中,你最过人。”后梁帝大喜,旋升一股失而复得的满足,便扔了斧头,抱过文鸢,“见一见未来的公卿。”

    文鸢不敢抬头,看到对面的男子身体:有旧伤,不妨为一具玉体。

    她嗫嚅着:“真可怜。”

    息再和后梁帝听见。两人发愣。

    “什么可怜?”后梁帝捏她的下巴。

    文鸢挣扎着,死死闭上眼:“不,父皇,我只是觉得阿罴可怜,它,它天生茹毛饮血,对食物渴求,被称为猛兽;到了某个时刻,却要通过去爪去牙,才能引出进食的心,真可怜,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后梁帝有些扫兴,唤来女傅,将文鸢掷在地上:“同情阿罴,就要跟阿罴共命运,你也戴一条金链吧。”

    文鸢捂脸,呆呆地点头,等她明白后梁帝的意思时,已被赵王击晕。

    几位女傅动手。血染烟霞服。

    息再在一边,想她的话,觉得自己错看了她。

    一名弟子,一天之内,获得皇帝的宠爱,从葵苑归,便去相思殿,出了相思殿,又去神仙台。后梁帝赏他丝锦袍,他不穿,继续穿百家衣,大步省中,翩跹胜过丝服男,让人侧目。

    不仅舒寻音之女舒银阙注意他,很多经博士的儿女都注意,过后各自求父:“父亲,息再不是太学生?你快做他经师,邀他做客家里。”

    做父亲的为难:“唉,数天以前,我要做他经师,不是难事,他根本是块冷石头,无人捡拾嘛。谁知朝夕之间,他竟变得炙手,如今要做他老师,像与什么人物攀关系,会被议论。”

    不过,息再的事,实在不需博士们操心。后梁帝让他自己做主,选择业师,他选了天数台的老国师。

    “理由。”后梁帝审视他。

    “涉猎谶纬之事。”息再还没说完,被后梁帝用酪汁泼脸。

    “实话。”

    “听说公冶氏世代避政,端居天数台。我受业于公冶氏,最没有朋党之嫌。”息再抹去酪汁,看到后梁帝的笑脸。

    如果息再选两千石以上朝官,后梁帝预备打断他的腿,将他丢到厕所里。

    “你确实智慧,”皇帝赞许,“快去拜见你的老师吧。不过,你跟着他学,难道学成观星待诏?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话。如果最后不如鹰犬,我就将你剁碎了喂阿罴。”

    他丢小盏,擦破息再的脸。

    息再淌血到颌,说着“谢陛下”,似乎在哽咽。等脸上伤口痊愈,他去了天数台。

    许多年前,两位孩童在隐士庐闲话的建筑,如今就在眼前。悠悠的高台,灵曜浩荡,群星环绕,上有为国师的少年,捧着帛,戴着簪,看到息再,摇头流泪:“我父亲死了,后梁的西征胜了,我没能完成公冶氏之守,我错了。”

    “换我,”息再安慰他,又像是使役他,“你来助我。”

    同一时刻,贺子朝也去拜谒少府。过路人认出他,又怀疑眼睛:“子朝,你这样憔悴?”贺子朝凄然的笑。

    他坐在砖瓷之间,听工官野谈,弄脏了文士服,才感受到踏实。

    彼时舒寻音还没有起招婿的心,等到心起时,贺子朝已经立志:“老师,我选好了路,今后我会在你处受业,通过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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