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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打独斗 (上)

第(1/2)节
    任之宁佇立于厢型车前方,战战兢兢地打量着偷偷偷,不仅从未移开过视线,就连趁人之危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十步左右的距离停滞不前,不敢冒然上车察看黄金雕像是否完好如初,唯恐相去咫尺之际中了偷偷偷的幻术,岂不是插翅也难飞?

    况且身为翅膀的骆选已被自己赶走,进退两难的她一方面略感懊悔,另一方面举棋不定,暗想:「雕像务必得守住,但是该不该通报警方来逮捕偷偷偷?」

    适才因为过于惊恐,以及担忧同伴的伤势,她直至此刻才发现,戴着口罩的偷偷偷虽然仅露出头顶至鼻子这段部位(帽子掉了),却已可见一斑,相貌与原先所想截然不同,不似小偷通常给予人们贼眉鼠眼的刻板印象。

    箱型车遭到灵魂之手破坏,横倒于路面,不断滴落油性液体,所幸并没有引起火灾。

    偷偷偷文风不动,双眼紧闭,头部倚靠在驾驶座旁的车窗上,神情看似在熟睡,出乎意料的安详。

    任之宁盯着偷偷偷的面容,一股莫名怒气涌上心头。

    虽然很想趁现在爬上去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鑽进里头痛殴偷偷偷一顿,但一来欠缺勇气,二来这次应该是自己人发生失误,并非偷偷偷蓄意撞人。

    如此认为的同时,萧仁奋勇出击的画面乘隙占据脑海,内心百感交集,喜于连哲南的老婆本十之八九能够加倍奉还,哀在不解理应对自己反感的萧仁何以会挺身而出,令对萧仁抱持偏见的她愧疚不已。

    至于乐则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愫绽放了心花,艳丽夺目的花朵魅惑得注意力如痴如醉。

    就在此刻,偷偷偷猛然甦醒,双眼圆睁,瞪视着前方,杀气腾腾的神态吓了任之宁一跳。

    他瞥见任之宁正俯视着自己,立刻眨眼施展幻象,化身无形无影的透明人。

    任之宁乍见偷偷偷消失,副驾驶座的车门随即被向上甩开,发出砰的声响。

    她不清楚偷偷偷尚有隐身的能力,一面连退数步,一面左顾右盼,却连半点蛛丝马跡都找不着,只好尝试以抉探查对方所处位置。

    黑灰白交织而成的预界中,偷偷偷仍旧无影无踪,情境与现实世界仅有色觉的不同。

    起初半分鐘,任之宁刻意站在原地发愣,试图引诱对方现身,无奈偷偷偷并未上当。

    后半分鐘则犹如玩起捉迷藏似的,东摸西摸,搜寻了方圆十五步的范围,却仍旧一无所获。

    前后约莫在预界逗留了一分鐘,任之宁自知差不多得先返回现实世界,否则流逝的速度将大幅加快。

    不料一回到色彩繽纷的现实世界,她顿时感到一股寒气自颈部前方袭来,后方则是有样厚实物事紧贴着背部。

    与此同时,耳际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轻佻男声:「偷窥帅哥的睡容,因而看得浑然忘我,这样不太安全吧,月下筑梦的任小妹妹?」

    任之宁以馀光看见一柄黯淡无光的利刃,不禁打个冷颤,随即又恍然大悟,发觉此语音不正和西装男一模一样?

    还有偷偷偷为何会知晓自己的姓氏,以及月下筑梦这个鲜为人知的团体?

    面对着惊奇的事情接踵而来,她的反应逐渐由不可思议趋向不足为奇,唯萧仁奋不顾身的行为,与身为未来代名词的预界竟然会连续出差错,这两回事始终令她感到匪夷所思。

    偷偷偷适才隐身跳出车厢之后,一面自腰间拔出短刀,一面踮脚走至任之宁的周遭,跟着静静等待某个能够「破解预界」的时机点到来,这才疾驰绕到对方的背后,右手持刀要挟,左臂环抱肩部。

    他凑近任之宁的头顶,刻意对着发丝嗅了两声,笑道:「你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怀念的香气,可惜怀念却不堪回味,正如同某个拋家弃女的母亲一般。你说是吧?」

    任之宁原先以为偷偷偷是要说些轻薄的话,不料对方话锋突然转变,一语道破自己的心声。

    她哑口无言半晌,激动地向偷偷偷问明这番话的用意何在。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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