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火道暗室私设淫祀朝会宝殿触犯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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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鉴’四字牌匾,香案供桌前悬挂阔海亲王坐像,太皇御笔题写‘覆穴摧垒,奉制称蕃。超熊罴旅,盖虎狼师。功高震寰宇,义勇冠叁军。’乌木灵牌上是‘天星芳魂 琼国之英先姊洪姱神位’
洪姱打的胜仗是不光彩的,她为消磨瓦克达部的战心,向手无寸铁的儿童施暴。姬日妍难道不明白她不适合做皇帝吗?怎么可能。洪姱的骨子里记载着亘古时以摧毁为荣、以力量为自豪的血淋淋的注脚,她坚信生命是力量,一种通过吞食维持自身并生长的力量,而吞食恰恰是爱的表达。皇宫泯灭了她为人的秉性,帝位噬去了母亲对她的垂怜,她因此义无反顾地起兵逼宫。无论吃与被吃,无论是生或死,这都是她最后一次情感的壮举。这似乎可以解释她对北堂正度的仇恨和对言官的畏惧,也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不对六妹和少帝痛下杀手。哪怕成王败寇,她仍然想做母皇的女儿。
母皇是明君圣主,她像寒冬腊月里一轮高悬的艳阳,照亮天下百姓,即便她的阴影遮蔽了洪姱的人生,也没有谁会指责她。哪怕洪姱是那个被她牺牲、放弃掉的怕黑的孩子,是那个尚未出生,就被她当做筹码换取前程的孩子。
一直以来,姬日妍都没忘记自己二十来岁时向涤非她们许下的承诺,那是她的道,是她每一个选择所铺就的前路。她要建立万国来朝、空前绝后的盛世。她要取长补短,含弘光大,要坤厚载物,德合无疆,要踵事增华,品物咸享。她要她的子民跟她一样享受这世上一切的好东西,她要牧笃里旄林这种苦寒之地的君主也能有立身之地,不至于走投无路,侵犯她人的母国和家乡,杀害她人的母亲和女儿。她要如皎皎之月,高悬于天女的盛世。她还要在白昼未至的时间里,照亮洪姱生命的肌理。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何者?道也。
“你来了。”姬日妍上过香,双手合在身前,缓缓转过身来,道“是时候了,白小幺。待少主舞象之年,重整朝纲,定要清除异己。届时石渠分争,党同伐异,一旦事发,万劫不复。而今有个明晃晃的机会摆在眼前,若能成事,既往不咎,与娲皇天女共保富贵。你为本王拟写谏议,再给萨拉安追写一封信。”
蛰伏多年,和光同尘,定王可算有了像样的动作。傅相引身长跪,奉命受任。起身时,见定王立在香案前,仰望着洪姱的画像,默默然无一言。“王姎此去,在陛下面前锋芒毕露”,傅相在书案前坐下研磨,问道“是福是祸呢?”
“你小妮还是太嫩,眼皮子浅得很,眼下是福是祸有什么重要?你就没想过,同样是弑亲之仇,为何北堂就能与佳珲和平共处?”见傅相不说话,姬日妍从香案前拿了只上供的柑橘,边剥边道“因为握手言和是上位者才有的特权。少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急于验证自己的力量,她不会放过每个行使权力的机会。等她发现对于本王来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只要她想,本王就得跪地称臣,她才会真的感到释然。熬到那时候,本王可就有福咯。”
其实姬日妍没有告诉傅相的是,她隐约察觉少帝对她是怀有试探和希冀的。在抛却君臣间泾渭分明又冠冕堂皇的界线之后,她是少帝至亲的姨母。彼时悫王还年幼,对先帝了解甚少,北堂和林规再受倚重,到底还是人臣,金老太太一届宫妇,在先帝断奶之后便被调离少主。姬日妍赌的是女儿对母亲的思慕。少帝从起居注和外戚口中东拼西凑,得到的也只有孝宗皇帝一副支离的病骨,夷姤的血与肉、灵与魂,只存在于她这个四姨母的记忆里。
文武群臣叁天一朝会,大清早娄兆来禀,说定王寅正时就在午门外等候,与给事娘光宪、东观博士改之等多数辅臣联名上疏,议奏拟设使者校尉,以便送使九夷,观察外邦,西学东渐,交流并举,互馈互惠,兴利除弊。
此事正中她的下怀,就算定王不提,她也迟早会交给相府去办。少帝准奏,令给事娘光宪拟旨,悫王述旨。又让东观博士修书一封,待她过目之后,呈交鸿胪寺译官翻译,送与萨拉安追。东观博士尚未领旨,定王上前两步,说奉与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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