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宋子佩私语内书房如莲花偷听紫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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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心自己晋封国公的事情呢。还是过于残忍了,姬日妍凝眉,齿关的轮廓在面颊隐现,晋封的旨意跟和亲的圣旨一道下来,愿望刚被满足,就是当头一棒,届时这孩子就乐不出来了,只怕会哭着闹着不要配,否则就一脖子吊死。
正在心里琢磨个两全的法子,侍人来禀,说相府司直请见。“哦,她来了。”想是打听清楚了,姬日妍盥手漱口,道“请宋大人内书房稍候。”
有关克里宜尔哈的事情,让姁姁去问是最方便的,不过姬日妍在安姁面前总有种微妙的耻感,不想让妹妹知道自己真实的为人竟是那般工于心计,这才绕了一个大圈子,让子佩找大典客去问。姬日妍披上大氅,接过手炉,抬手一指自己方才的位置,示意许含玉坐下进膳,拧身便出去了。
娘在跟前,莲儿还收敛着一点,许侧夫是长辈,还是他小叔,他也装模作样地说句‘谢谢’,娘一离开,莲儿便没有规矩起来,正眼不看,一个字不说,只管吃自己的,让红泪给他找笋尖尖。许含玉看在眼里,说不出什么话。
都是定王惯的。早些时候含玉还是大房的时候,府里有个侧夫,仗着得宠,看不清是谁做主了,说大是大,小是小,让王公子晨昏定省给大房请安的时候,也得给他见礼。王公子乖乖照做,第二天就赖着死活不肯起床,哀哀叫唤着要娘,两膝也疼,也没胃口,硬是将王姎从齐府给闹了回来。当时齐中令产育在即,王姎很不耐烦,又不能放着公子不管。问怎么了,也说不晓得,折腾一上午,侍人说恐怕是昨天起得早,去给侧夫请安时受凉了。王姎有多疼儿,许含玉倒看不出来,就是烦的。自己生的下不去手打骂,别人生的好怪罪,当天下午就把侧夫遣归,还拍着桌子冲人家的娘发了天大一通火,说‘我原不晓得你生的儿比本王生的儿还更金贵,见了要跪要拜的,折腾得我王儿在自己家里提心吊胆、不得安宁!你不要的搅家精来送给本王,你是个什么千刀万剐的死东西?本王看你这个差事也不要干了,私德不修的老匹妇,还不爬远点,带着你下的鸡巴犊子远远地滚!’侧夫哭天抹泪地被轰出王府,他的娘在后门私巷揪着他的头发又打又骂,长仆上前来问要不要再回内宅看看王公子,被王姎把热茶泼在脸上,说‘你个眼瞎嘴碎的老货也跟着一道滚。’
王公子吃罢了饭,说好累了,要回去,许含玉岂能料到他这么匆匆忙忙,是想去内书房偷听王姎和宋司直谈话,也没有多想,就放他了。莲儿做这种事很理直气壮,一点儿都不害怕,娘就算生他的气,无非也是责怪许侧夫,对他说不了几句重话,最多就是圈禁,关在屋子里不让出去玩,回头等娘的气消,他撒个娇就没事了。
内书房的门前站着两名长仆,见王公子来,即刻拦住。其中一个说“公子,王姎和宋大人在里头议事,吩咐了不准…”他话没说完,被公子脆生生一个巴掌打在脸上,也就不敢说话了。如莲让红泪在门口站着放风,他进了院,偷偷钻进紫藤花架,蹑手蹑脚地潜入书房的西窗底下。
“从来听说鹞鹰残暴,喜好施虐,在驿馆都不安稳,大典客几日前刚带着人去收尸。说是她还没尽兴,那小子哭得抖若筛糠,被她揍了两拳,结果口鼻溢血,在榻上呛死了。她又叫了两个小侍进来,见了前一个的死尸,吓得失禁,满宫的世夫侍人,竟无有一个胆敢伺候她的。我府上正好两个夷男,珑和跟光魄,还怪漂亮的,已割爱了。”听得母亲一声叹息,说“她真不晓得珍惜东西,怎么用成那样子的?我后又见到那兄弟两个,都没敢认。”
“那两个小子原是王姎府上的?我当时还在想,是谁家遗弃的碧眼小猫,落得这般田地。”宋司直轻笑了一声,斟两杯茶,说“弟弟尚幼,不会伺候人,已被她敲掉满嘴牙送给儿子了,让随行的恩都里们拿去玩,也不给口饭吃,肯定是活不成的。王姎这会儿才开始担心,陛下跟前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唉,那不然怎么办?陛下的差使,回头把宗室姊妹都得罪了,是给两个世女的日后埋下祸根。我这个娘也只是徒有虚名,说起来是亲王,酒囊饭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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