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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同飞鸟高低飞不同无福命求福总是无

第(2/3)节
么说来,梅婴是纯粹见了家主一个神骏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心迷在里头了,可他从小就在先生跟前伺候,哪里见过多少女人?而且家主是武妇,谁也说不准哪日就亡在阵前,他亲友不顾、母父不管地要跟着去,这岂不是不孝么?糊里糊涂的简直没有个体统,更别说什么做男孩儿的本分了。

    雪胎自幼就跟着齐先生,看不上梅婴的这点心病。他们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上头顶着亲族和门楣呢,家主武运昌隆、官运亨通的时候,他们当然可以跟着。但若是哪日家主一口气不在,又或许身份和权势统统失掉了,那自然应该离弃她。世间这样多的女子,岂有为了家主,不顾母族的道理?

    说起来,雪胎的心里是不恋着家主的,尤其在这样的治世,朝堂里受倚重的都是文臣,哪里还有用武之地?家主再风光,又能风光几时?起先雪胎只是这么想,并没有着急,他恪守本分,身子也在,还没有经过人事,等他的年纪大了,家主想必是要把他放出去另配。他这么多年也攒了些钱,跟个读书的娘做平头妻夫,置办几处田宅,再为妻家招个千金,他好好地带。就算日子不如在大将军府里好过,但只要她有才华,在仕途上有前景,早晚都是能出头的。老主母兰芳卿娘不也是从东观校书娘一路走上金殿,当了四品台谏么?而今姜千金年纪轻轻就已是御前中令了。

    本来雪胎是不慌神的。也就前几日,家主将公子接回来,喜得连摆三天大宴。在席间,男眷们聊起来,都好奇家主会给公子择个什么样的妇姎。先生还没有说话,刚抬了平夫的边先生就搭腔,说什么样的妇姎都行,肯上门的就行,公子往后是不会离开母亲的,不配也行,母亲养他一辈子。齐先生于是点头,说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家主还政以后可能要返乡养老,全家都跟着去,又怎会把公子丢下?

    梅婴也晓得这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过是去西北那种苦寒之地而已,算得了什么?家主就是到街上要饭,他也要跟着为家主捧碗。对此事不知情的除了金侧夫以外,就只有雪胎,他听完就愣了,差点跌了手里的玉筷。

    那一个晚上,雪胎都在盘算着怎么给自己找条出路。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离开齐先生,可是话又说回来,这是在京师,既都要辞官回乡了,他难道也跟着么?

    娘们翻过席以后还接着耍子,男眷纷纷都回去。家主有些陪不住,说送她的乖乖儿回房安置,说会子话再回来,趁着这个机会透透气。齐先生看出来雪胎的神情有些不太对,问他是不是记挂着母父,不想跟着走,届时把他的契纸烧了,放他出去,再找一个好人家配了他,将他安顿好。雪胎千恩万谢,正给齐先生磕头,家主酒气醺然地推门进来,抱着齐先生就一顿乱亲,还将他袖子撸起来,在胳膊上咬了一口。

    先生说要放雪胎,家主说行,可以,想什么时候放就什么时候放。先生还说让家主给他找个人家,配做平头妻夫。家主想了想,说那就可惜了,宋大人上回说她挺喜欢雪胎这样的,想抬回去做侍人,看来她占不成这个便宜了,还是花点钱买个吧。

    她说宋大人,是相府司直宋珩宋子佩。十九岁就省试报中,老帝师器重她,这么多年一直竭尽所能地培养,希望日后她能接替宰相首辅的位子。宋大人的母亲走得早,她府中常年没个管家的人,都是正房父亲和几位叔叔料理家事。若是能配给宋大人,那岂不是一步登天了么?

    家主醒也昏昏。冥鸿叫执莲、引灯来请,说元卿大人在前头正嚷呢,掀开酒盅问她岑姐藏没藏里头,华老医娘把酒都给换了乳香补骨酒,让娘上前头耍一套花枪给年轻的娘们开开眼,若是耍不动了,即刻摁下来切娘的腿,趁着大喜日子将娘腿上骨痂剔了。家主仰头长叹,说细枪杆的八尺红缨枪耍起来直抖,那才叫耍花枪,她一杆枪足四十斤,只是名字叫花虬枪,那可是宝兵刃,镶宝石的錾百花紫金蟒首含着玄铁枪尖,是她的心肝宝贝,简直如她小夫郎一样。

    几个娘没一个清醒,说话都不挨着。先生哑然失笑,说好好好,你的正房吃了酒,已倦得睁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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