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青杏乍熟天女心向明月花红渐褪武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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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也没有,繁花名木,鹤鸣鹿啼,流觞曲水,茂林修竹,花团锦簇,每一缕情意绵长的诗思都是为了边先生,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此地之所以叫湖园,鸿隙大陂,汪汪千顷,古言谓之湖;容蓄大泽,载舟覆舟;主圣臣清,阴阳燮理;云水相激,我殊惺惺。湖的意象很好,无论是何种情谊,总归是深厚的。
“你还能走几步路?”边峦在北堂岑身后忽然开口,将双手插进她两侧肋下,稳稳托住,道“我抱你。”
“真没个样子。”尽管这么说,北堂岑还是自然而然地往后靠,脊背贴住了他的前胸,枕在他肩头。明火似的斜阳吻红他的额发,边峦的眼光幽邃。此时此刻,他真是一位耽于情缘的好男子,若不是自幼与他相处,北堂岑几乎要被他如今的模样给诱骗了。边峦搂住了她的腰,俯身兜住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波月接走手杖,断了她的后路。
“好在病痛也不影响食欲。成日里碗酒块肉,吃得肥壮壮的。”边峦约了约她的体重,像夷人掂量贴过秋膘的小羊。北堂岑并没有笑,她的心里有一些不坦荡。
当初离开时,她们之间说好的,功名富贵徒为尔,母仇得报归南山。可后来谁又能想到,身经战斗少睡眠,旌旗杳杳二十年。北堂岑感到边峦的胸肋之下有一团血肉空空作响,每当看见生机,她总难以自持地想到死亡,当下玩味地叹息了一声,脱口而出:“你也是。”
——老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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