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着吃
第(2/3)节
写在纸上,错的就把毒草吃了。”
高献芝诧异:“吃毒草?”
“是啊,反正师父说他能救,勾魂鬼差还在家中套靴子,师父他就已经把人救活了。”
高献芝笑了。
没想到东方谷主对外人冷得不近人情,私底下对着自家弟子说话如此有趣。
她一喝醉话也多,娇娇的,惹人怜爱,高献芝不觉盯着她。
“大师兄最笨,吃得最多,吃到后来百毒难侵,我下的毒轻易毒不倒他。”她仰头看天,“算算时辰,武当那些弟子应该解毒得救了。我要写信给义父,叫他派人上应天来追杀大师兄才是。”
没料到说到最后会是这样一句话。
高献芝哽了许久。
“你真要写信,让东厂那些人剿杀郑克寒?”
她不写。
应天府未必没有义父的耳目。
她不写。
岂不叫义父疑她。
“是啊。”翠宝用门牙啃梨,眯着眼看他,“大师兄铁心要杀我,哪有伸脖子给人砍的道理?你人好,不如你替我伸了吧。”
高献芝想说好,自知自己是不自量力,没有多言。
有时觉得她可亲可爱。
有时觉得她诡谲莫测。
他看不懂她。
无能为力,只有自苦。
默默把两个山芋都剥了,放在帕子上,剩下底部一圈皮给她捏握。
这之后端起铜盆往后院去,再没回来。
翠宝等了大半日,还有话要对他,谁知道这人一去不复返,她只好去后院找他。
“高献芝,你睡下了么?”
她没叩门,挨靠在窗边。
屋里黑魆魆的没点灯,不闻半点人息,她发了汗,夜风吹得浑身凉津津的,身子里有别于醉酒的异样燥热使她有些站不住脚,只能挨着窗稳住自己,平复呼吸。
没有应答。
一息。
两息。
就在她放弃要走时,屋里忽然亮起灯。
灯光葳蕤,一道修竹似的身影落在花窗上,他的剪影孤孤单单着在糊窗的桃花纸上,泛黄纸张落上他,成了一幅画。
鼻峰挺立,羽睫低垂,清俊到有几分虚幻。
“未曾睡,正要看书。”他顿了顿,“有事?”
翠宝觉得好笑,这人口是心非。
灯都灭了,方才听见他下床披衣,窸窸窣窣的,明明已经脱衣上床准备安置。
可她不能不说。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我长话短说。下个旬日,你还是不肯和两个女人一道儿,义父不悦,我的药怕是要断了。你知道的,东厂下的毒,我不会解,只能寄望每月那颗续命的药。”
死是未必。
只怕生不能,死不能,耽误正事。
她只好试着劝说他。
屋里影子成了真影子。
良久没有应答。
翠宝快站不住,将脑袋抵在他影子上,廊庑冷清,只有秋虫不时几声悲鸣,她更冷了,裙下两股里像有腐蚁在蚕食,钻心刺骨。
“高献芝,你说句话。”
“你没骗我?”
他终于开口,透过薄纸传来,微微发颤。
翠宝叹了口气:“你看我像会骗你的人吗?”
“像。”
他答太快。
是置气的埋怨。
说好从此性命拴在一起,但她总是隐瞒许多事。
譬如到应天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姓冯的阉竖这些年为了更好掌控她,不断让她吞毒,十天一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旬日来与他行事的妇人会在私下带来一颗解药,这颗解药是给她的。
他能金枪不倒。
她才有药可吃。
她却从不说。
“我不骗你,我答应你,下刀那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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