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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暮寒霽色 十三、十四

第(6/7)节
于我,虽不如姨母亲近,但这样多年下来,丁点儿感情总也有的,若傅家真是垮了,我自然会照养。

    但更多的,那不是我的义务。

    可姨母生前便时常掛记傅家的情况,故才让连诚不时在暗里探探傅家生意。

    「生意的状况尚过得去,好好维持,估计不是问题…」

    连诚仔细稟告,我沉默的听着。

    屋外很静,听不见丝毫的吵闹。这儿是月照楼后的一处小苑,自成一片天地,旁人并不能轻易进来。

    相比于这儿的自成寧静,外边虽因佈置妥当所以静謐,但终究是吃饭的地方,而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热闹的时候。

    或许,路静思已在这儿的某一处…

    「…公子?」

    我回过神,隐约垂眸,才低应出声:「暂且按下不理吧,端看二叔如何动静。」

    「是。」

    我又道,伸手推了一推案上的一封信:「你在这儿歇几日后,将这一封信带给二叔。」

    连诚应是,上前取信。

    我再无吩咐,便让连诚退去。

    连诚走了一会儿,我也离开小苑,途中遇着铁掌柜。他神色不好,正听一个小廝稟告什么。

    我听得几个字眼,不禁皱眉。

    我以为,人无论处于何种位置,都应当知本分,何况作个教坊头牌,自该比旁人更深知这个道理才对。

    但,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脚下立转,一去,就看路静思要饮了那杯烈酒。我快了一步,扣住他的手腕,他怔怔地看来,睁大的眼里有着茫然。

    我一把将他带至身侧,拿开他手中的酒,朝那为首的教坊头牌瞧去,微沉口气,开口:「姑娘们逼着一个孩子喝酒,像什么样儿。」

    她出口反讥,言语刻薄,非要扭曲意思,不依不饶的让我以酒赔罪。

    此桩不论对错,这酒,自个儿都是不会喝的——我将酒倒了,开口:「我说过,这儿是月照楼,而且我已经拒绝了姑娘的酒,这杯是不可能喝的。」

    我拉了他要走,却被拦住。

    对方出言威吓,说得是完全看不清自个儿斤两的话。

    「你就不怕妾身让人去书院找麻烦?」

    呵,可笑,我道:「崧月书院岂是姑娘能找麻烦的地方。」

    我不再理会这一群人,扯紧路静思的手快步离去。

    一路上,他脚步踉踉蹌蹌的,手里用力挣了几下,怎么也不肯配合似的。我隐约着恼,遂地一把松开手。

    他往后迾趄两步,似乎便站着没动。我走了两步,还是停下回身瞧去,他面露无措,但一双眼却眨也不眨地直望来。

    他张口,囁嚅地喊了我一声先生,语调颇似委屈。

    我冷眼看他半晌,轻沉了口气才走过去,不待开口,手便被一个温度握住。我一怔,他整个人忽倒了过来。

    我忙伸手捞住他。

    他浑然未觉如何,将脸埋在我衣上,喃喃地说着好睏。

    我无语,这才从他身上闻得一丝清甜,是不同于方才那杯烈酒的气味儿,显见他之前喝了不少。

    我不禁皱眉,开口:「静思?」

    他没作声,倒是整个身子越发软了下来,原来心里是有些恼的,这时只感无奈,我心中微叹,只得托起他抱了起来。

    铁掌柜迎面而来,见此露出一丝讶异,但很快回復,一步走来我身侧,低声问:「公子,那厢该如何是好?」

    我看了铁掌柜一眼。

    铁掌柜何许人也,若不是个眼神好心细的,我也不会将他找来月照楼。

    只不过,平时楼内有些什么事儿,我向来是不出面,这一点,铁掌柜是知晓的,而今我此举,必然是出了他意料。

    此刻他问,并非不知如何办法,而是来探我的态度。

    我开口:「你还要问我?」

    铁掌柜低下首,「几个姑娘是别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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